身穿亵裤和肚兜的影雀香艳大胆的坐在房中,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看到她这样子必定会兽慾大发。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影雀和黑狮看起来就如同一般人一样,劳累之後畅饮美酒饱餐大嚼。只不过有点不同……   「黑狮,为什麽呢﹖我们本来是人类,现在却……心情不好的话,连血也变得难喝了。」   牠们和常人不同之处,就是影雀畅饮的是人血,还是宫中俊秀如美女的小太监之血。黑狮吃的则是被影雀吸血而死者的屍体,房间内满是血水和肉碎,狼藉恶心。   「我们本来是人,不等如现在还要抱有人类的想法和观念。现在我们吃人和人吃畜生没有分别。别想那麽多了。」   第十一节   以人血为食的影雀,还是不免时而会有一种罪恶感,尤其是当吃的是这种弱者时。   除了罪恶感,影雀内心还有缠绕不去淡如轻烟的哀愁,不再是人类的悲哀。   在新金国横扫北方时,其军势之猛,犹如强风扫落叶。可是也不是全然没有抵抗的,那时影雀的名字还叫作柳如烟,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是一户人口众多的中等人家。居住在人口四、五万的小城内。由於此城虽小却有数朝历史,一直不断修筑的城墙,要攻陷之非得付出极大代价,而收获却甚低。加之少有的,守城之将是朝中差不多绝迹的忠心为国之士。得以逃过北方连串动乱和战祸,直到新金国入侵。   原本城中居民守军等都认为,这次新金军南下,就和之前的战争一样,不久就会在围城不下後退去。谁知多尔衮心存灭亡神州国之念,不管此城多坚,他总不能留下一座孤城还打着日月皇朝的旗号。虽然也有谈判开城的可能,多尔衮却选择用这座小城来杀鸡儆猴。   围城半年之後,在粮食快被吃尽之前因内奸开门而破。女真军队展开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柳家因与江湖有关,子女本就习有一点武术,面对女真人无分男女老幼的屠杀,只有拚死一战。   影雀还记得城破当晚的情形,她一生中没看过那麽大的火,火炎烧得把天空也映成赤红,在全城各处烧起的大火比任何祭典都刺激情绪。杀得性起的女真士兵,刀光闪烁夺目,在城内见人就砍。惨叫和悲鸣就像一首绝命曲一样演奏到半夜,直到杀红了眼的女真人,在下半晚把自己化成地狱的恶鬼一样。   除柳家之外,全城的抵抗都瓦解,凶兽一样的女真人不止到处强奸,事後还用刀把受害者一一肢解,那种充满绝望的惨叫,女真人大声嬉笑的声音,曾经让影雀恶梦连连。   直战至天明时份,柳家也终於陷落,影雀不止被强暴,还目击了各种血腥的游戏。女真士兵比赛谁砍得鼻子和耳朵多已经算是文明了。他们甚至用火烤了影雀的家人来吃……   想到这里,影雀的心痛极,全身痉挛起来。   被悲伤和痛苦淹没的她又抓起綑好放在地上的一名太监,张口咬在对方的喉咙上。甘美香甜,如仙界美酒一样的热血,让影雀心神一醉。只有这比酒还可口和还醉人的血才可以麻醉她。   「呼……呼……呼……」   肚子填满人血後,影雀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她一口咬掉强迫她口交,一生人不知有没有洗过一次澡,女真士兵的鸡巴。就这样满口都是血的将之嚼碎吞下,再一次执起钢刀的影雀面对双目血红,包围上来的女真士兵,以一敌数十,她竟怕得不敢战斗。   影雀不是怕死,她怕的是活。在那人间地狱,身下全是家人和邻居堆成的屍山上,她怕万一自己没在战斗中死去,被活捉着的话,下场只有比凌迟不差多少。凌迟是一分一分割掉一个人的肉,割上过千刀,要杀几日才杀死一个人的酷刑。面对女真人的虐杀游戏,死在那里竟然是一种慈悲。   影雀当时把钢刀插进自己胸间,整个肺流满血液的她仰向天空。那时作为人类的柳如烟已经死亡。为了求得一个还能保有人类尊严的死亡。   这是地狱……影雀确信当时的情形不会比真的地狱差上任何一点。她好恨好恨……恨这些用最灭绝人性手法,以泄慾玩乐心情去屠城的新金军。如果可能,就算把灵魂出卖,她也要换取报仇的力量。   就在她闭目旦求速死,而新金兵尤不肯放过她,要将她乱刀分屍时。一把冷酷中深藏着些微温暖的声音问她:「你愿意把灵魂卖给恶魔来换取力量吗﹖」   当影雀在内心答了一声愿意时,两只尖利的牙齿刺破她的喉咙,先是火烧般痛,接下来痛楚消失,胸口再也不痛,全身变得暖烘烘的很快活。   张开眼之後,影雀看到森罗脸色阴冷的抱着全裸的自己,由她沾满鲜血的胸中抽出刀。手一扔,无声无息的一道寒芒划过,就这样把一名新金兵贯穿,将他带起钉在数丈外的墙上。   「我很欣赏你,这次我就直接让你变身成吸血僵屍,跟我一样。」   当时强烈的力量转瞬填满影雀全身,胸口的伤倏地癒合,可是从此影雀体内再没有一丝热血,她每一滴血都是冷的。   「珍惜这个机会吧﹗少女,千万人一中没有一个有机会转生到魔界,而且是像你一样由我亲手。现在,你应该很想报仇吧﹗放手去杀好了,已经死了的你再也不会死,只要头不被人砍掉,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於讶异和震撼之中,影雀以吸血僵屍的身分第一次杀人。在摘下数百个连接着可恶猪尾巴辫子的人头後,再没有新金兵敢接近她。赤裸的她用血为自己全身涂上一层红色,在屍山血海中放声痛哭。   「我可怜的姑娘,今後你的命就是属於我的,跟我回去吧﹗」   那天影雀失去人类的生命,成为吸血僵屍,也成为天帝军的一员和森罗的众多手下之一。她在事後才知道,像她这样是一项多崇高的殊荣。通常其他人类成员都是由万象大王依需要转变为相应的仙妖种族。   雪中送炭的炭火是最温暖的,深深地感动人的心。影雀不止对森罗仰慕和崇拜,更成为了他的情人之一。而且是除後来的暗夜妖姬外,最得森罗宠爱的。虽然不能得到森罗殿下的爱情,但是能够成为他的情人、好友、忠仆,影雀觉得虽死无憾。   森罗的理想听在人类耳里,或许是狂想和邪恶。但死过一次,见识过人间地狱的可怕,影雀全然能够理解他的想法。由人类转身到魔界的他们,还是抱有人的心的,可是价值观和思想,却再也不同於人类。为此影雀追随森罗手下尽忠尽力,甚至为新金国做事也不重要。因为那是森罗的命令。   而黑狮在人类的名字叫作努巴,原本只是荒野之州上的一名平凡农民。直到有一次,伊罗巴大陆的奴隶商人袭击他的村庄,毫不懂得战斗的他就此被捉被卖,五年之後,奇蹟似的在一场起义之中,他和同伴死里逃生,躲过伊罗巴诸国的追捕,历尽千辛万苦返回故乡。五年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暗夜里,他没有一天不是想着故乡的亲人。   可是满怀希望的他所见到的只是已成废墟的故乡,他所有的一切也没有了。绝望的努巴在内心呐喊着,如果人类可以轮回再生,就算用自己的命去换都要跟从处恶魔得到力量,对付那些成天喊着神的伊罗巴人。知道以一己之力不可能报仇的他,把矛尖插向胸口自杀。之後被森罗看中,转生成为仙魔界的有翼狮身人首兽,以黑狮之名在森罗手下战斗。   天球星上自杀的人,每天多至银河星数。可是唯有从心底愿意用命跟恶魔换取能力的人,才有机会得到转生的可能,之後还要经过挑选。影雀和黑狮都对森罗转生之恩感激於心,誓死效忠追随。   相比之下,一般的黑猩鸟智力虽不输人类,心态性格和狼、虎一类猛兽并无分别。只不过吃的是人类而已,相对之下,影雀和黑狮都是可以为森罗不惜一死的人,斗志忠诚都非仙妖一族的战士可比的。   喝够人血後,影雀躺回床上。身为一只吸血僵屍,冷血的她再也不需要温暖的床舖,舒适的棉被。现在促使她战斗的,只有情人森罗,以及同样转生到魔界有着共同伤痛的同伴。   在舰队数量上具有质量优势的海龙和郑家联军,面对的是分散兵力守护数千里海岸的孔伪舰队。十余日间,三度海战,以十击一,以极微量损失的代价击溃了孔伪舰队。   之後大军沿洋子江逆流而上,不断击沉烧毁所过处的民间船。把神州国南北斩断成二段,得在上游千里处才能从陆上连接。   多尔衮亲率的东路军共有三十五万兵力。他直属的女真族红一旗军、红二旗军、贾精忠的十五万炎黄族天佑军,雪干兼地的匈奴东野人和匈奴北野人军共十万人。其中除炎黄族之外都是骑兵。   新金国建立时组织了八旗军,采用彩虹七色为名,再加上一支皇旗军。但在多尔衮控制下,他的红旗军扩编成红一、二、三、四旗军,皇旗增为二军,每军各五万人,其他各旗除黄旗军与绿旗军得以保留外都被撤销。匈奴国力虽比新金国强,但由於内乱,早在努尔哈赤时已被新金国所并,组成了东野人、西野人、南野人、北野人四军。从绿营兵中挑选特别凶悍能战的则编成六十万,成为每个十五万人的天守、天佑、天护、天助军团。   为求快速前进和减少伤亡,多尔衮用红一、二军及天佑军作主力,以炎黄族的天佑军作攻坚,绕过大城,选择中、小之城破之,等待大城被围後自然陷落。一路快速前进。匈奴东、北野人军十万之众则负责由南之京到前线的补给和沿途各城的占领。面对匈奴骑兵,日月皇朝被围的军队,人数虽众却连城都不敢离,他们闻骑兵之名己丧胆,绝不肯离开城池的保护半步。现时的形势是渡过洋子江後,除多尔衮东路军三十万人,新金军西路军同样有三十五万人,中央则是二十万人中路军,三路南下。   面对此形势,扣留看守船只和营地的兵力,海龙和郑军共可出动十万兵力。青霭在和君莫辞、云仙等商议後,目标就选定十万匈奴军作打击目标。待多尔衮南下二百余里之後出击,先用中型战船沿这里的二、三条较小的河而上,进一步封锁新金军的行动,再把分布二百多里长的匈奴军遂个击破。   一方集中一方分散,加上青霭使尽了计谋削弱对方,分三次轻易就击破了分散的匈奴军中的四万余人,在确保残敌非退即逃後,再把攻势移向南之京内的三万匈奴军。待多尔衮远离之际,攻击向他输送补给的此座大城。   就像癸一样,匈奴军一向看不起炎黄士兵,海龙和郑家加起来一大半却是炎黄族人。自恃马上战力的匈奴军根本没想过守城,一闻联军登陆就率众攻来。   面对这种只有蛮力的对手,青霭很简单的就将之诱到一个孤立的川中岛上,再以十万大军封锁对方的出路。岛上其他方向均有舰队包围,唯一的出路则是匈奴军涉水而过之处。   海龙和郑家军是严阵以待,对手面对三倍之敌,虽有所疑惧,还是冒险来攻。因为出路只有这里,何况他们从心底鄙视炎黄族人的不堪一击。   问题是,海龙的士兵各民族都有,而郑家虽全是炎黄族人,可是出身团练的士兵,可不同以垃圾闻名的世袭和徵召军队。   看着对方准备向己方设防阵地强冲,从表面看来癸不禁怀疑,对方的指挥真的是白痴。可事实却未必是如此简单。   将五万火枪、弓箭加上轻型火炮的兵力组成防线後,薰再以邪马台刀兵和长戈兵守护外围,加上拒马陷坑。这一次说是战斗,不如说屠杀会更恰当。   看着浅滩对岸集结前进而来的三万骑兵,那气势真的撼动山河,胆子小点儿都会吓破。   「以日月皇朝的军队水平,能战胜他们的匈奴人也强不到那里去。」   立於阵前的癸不为所动,这种阵势吓不到他的。   「你当然是吓不到了﹗可是新兵呢﹖第一次看的人,不被吓个半死才怪。」   青霭正说出了神州国对北方匈奴和女真败多胜少的原因。一个腐败的皇朝,如何会有强劲的军旅,一支弱兵若不是靠人多如何为敌,但在气势上再输给人,将领又多是庸碌无能之辈。要不是神州国的土广民众对比起别的国家规模非同一般,早被灭了。而就因为神州国太大,就算是屡战屡败,敌人在占有领土之後,也往往因分散兵力而自动停止。   长期研究女真和匈奴人的青霭很清楚,他们就像狼一样,团结凶猛,一有隙可乘则快、猛、狠的进攻。一遇挫折则撤退,再找机会攻击。他们没有守土守城的观念,只有机动快速的打击。而且全军骑兵,一进一退远快於炎黄民族的步兵,交战即使战败,也可以利用速度优势全身而逃。通常平原作战的情形都是这样,骑兵以弓箭来攻,有机会则发展为冲锋突击,否则就後退拉散对方的队形,不成功的话就一再重覆,直到有机会用密集骑兵冲散歼灭步兵为止。狡诈、不守信用、凶狠都是他们的武器。   表面上似乎无懈可击,只有在攻城时因骑兵难於获胜才会退去。这种情形千年间不断一再重演,除非用炎黄俘虏进行攻城作战,才有可能大举深入。否则仅能侵袭边荒之地,因为这支军队几乎没有补给又没攻城能力。   青霭现在就准备给匈奴军一个迎头痛击。试图用事实证明,他们获胜不是因为强,只是以往的对手太弱。   第十二节   青霭准备的战法也不是什麽革命性的战术变化,无非以步卒防御用箭歼敌。只是随着武器的革新,使用的是在得到幽凤将之改良後更加强力的火枪。用的是事先准备後的火药包,穿透力更强和填装更简便,比之新金军所用的旧式火绳枪在战果上强三倍。   再配以用脚踏张开弓弦的强弩和少量箭手支撑,构成包括长短射程的绞杀网。还有最有声响效果和震撼力的一百座小型炮,面对骑兵冲锋虽然能打上多少发让人怀疑,但炮声对初次接触炮击的马匹却有极大作用。   类似的战法在邪马台帝国的战国时代,织田信长就用来对付过武田信玄,当时他以三千火枪手的四万大军,配以三道防马栅,迎击武田二万骑兵,加上武田军分成数次突击,每次数千人,最终获得胜利。   但是现在形势全然不同,单是火枪,海龙和郑家联军就有二万五千枝还不计弓弩,兵力是对方的三倍而不是二倍。对手不是知进不知退的持枪突击骑兵,而如今眼前的是配备复合短弓,射程二百步,进退如风的匈奴骑兵。   这种战术在邪马台帝国成功过,可是在神州国北方却失败了,面对日月王皇朝称为鸟铳的超旧式火绳短枪,女真族骑兵把握填装的空间,以适当时机的冲锋获胜。今天是邪马台帝国还是神州国北方的战例重演呢﹖   「子弹、炮弹填装,箭上弦﹗」   薰威风不弱男儿的声音响彻全军,单是这份功力已震慑对方,让匈奴军队难以相信炎黄人的军队中也有这种高手,虽然薰是邪马台人。   数万的士卒同时拉满弓弦和填装子弹的声音传遍四野。海龙的将士几乎全在最前方,反以云仙位於後阵掌控全局。   骄兵必败是古来兵家名训,新金军就是这种情形,对着质素不入流的日月皇朝军队,个人战技虽然没有退步,但指挥上却随便轻敌粗心大意,事先毫无精心计算。眼前就是青霭考验她和云仙共同组织的海龙和郑家军实力的时候。双方兵力混合编成左、中、右三翼。   战场所在是洋子江的一处支流,水浅河阔。战斗前青霭以小量兵力诱敌深入河川中的岛上,再以小舟撤出来。河水虽不澎湃,却甚为湍急清澈,对岸更是林木茂密新绿,这一边岸也是少有的青翠草地,景色怡人舒畅。   被赶入绝路的匈奴军仍然满怀信心,虽则对手阵势严密有序,但他们不知打败过多少日月皇朝中看不中用的军队,一生中骑在马背上杀人的时间比行路还多。陷入绝境之後反而冷静下来,决心死里逃生。三万骑兵列成整齐三角形的队形,形状极长准备透入海龙和郑家军中。   「开始了……」   薰看着眼前三万雄师的冲锋真的有大地为之震动的感觉,耳边是卡哒卡哒的马蹄声,整齐的队形以中速前进,千万计的马脚踩入河中後激起冲天而起的水花,倏然间凝成了一道幼细低矮的彩虹。   没有武功的青霭不自觉的捉紧癸的手,她有信心己方的火枪会获胜,但还是不能自制的紧张起来。而全军上下,多多少少也变得像青霭一样,虽然之前已击破数支匈奴骑兵,可是分而歼之,最大的也不过一万人,眼前却足有三万之众。   就在进入火枪射程之前,三角形的阵势的尖端散开高速突入而来。一时间彷若马术表演,匈奴骑士们左右之字形前进,更侧挂甚至在马底转一圈再回到马背上,零散飘渺的渗入而来,其迹之快其速之难测让海龙和郑家的士兵看得眼都花了。   「弓弩手准备,五个一组选定目标发射。」   薰清脆昂扬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这边万道由强弩中射出的劲箭飞出时,姿势不同位置各异的匈奴骑士,亦以让人目定口呆的神技发箭反击,像侧挂在马身来发箭,根本是农耕和航海民族的这一方所无法想像的。   对手只是三角形尖端的数百人,万道破空而去的急箭却被一半人闪过,生还的匈奴士兵不断发箭射来,百步之距已造成海龙和郑家方面上百的死伤。   「全军准备﹗」   到这时候,薰才在发话的同时对身後的鼓手以眼神示意。   这班马上杂技团只是死士,目的是引诱海龙和郑家军开枪,好让主力部队利用再填装的时间突击而来,没有上当的薰仅以强弩应付。若非海龙和郑家军训练有素,在恐惧下胡乱开火,今天的胜负还未可知。   「发射﹗咚、咚、咚、咚、咚。」   薰的手一挥,鼓声雷动的传令声之中,火炮的引信点燃怒射而出,百炮齐鸣的声音比雷响更响,在敌阵的密集队形之中炸出一个个洞,每一个都造成十数人伤亡。炮弹的威力虽然有限,倒地的马匹却让身後的人都被牵连进去,高速奔驰下坠马,本就凶多吉少,再加上在数万骑兵之中,更是绝无生理。   火枪三连发之後,就像波浪一样,成排的骑兵连人带马倒下死亡,海龙和郑家军的射线一时被枪炮的硝烟所阻。在烟雾之中,五排的射手,前三排是伏、蹲、站的火枪手,第四排是强弩,最後则是预备队的弓箭手。   「杀啊……」   上万人同时喊出的喊杀声,足叫人吓破胆。在硝烟渐散中可以看到的是匈奴士兵以优异的马术跃起越过同伴屍体造成的障碍,高速前冲而至,手中复合弓射出劲箭飞来。   火枪的射程除少数特制,有效杀伤距离多为三至四百步,在这些潮涌而至的骑士面前不过转瞬之间。前後排射了六、七次,再配搭不断支援的强弩,敌军终於都到了。   前方设有拒马和陷坑硬冲不得,但对这些脑中现在只有一个杀字,连自己是死是活也没时间想的匈奴骑士来说,从一开始就打算跃起飞越。   就在马匹想要跃起前一瞬,猛兽战队以白武和灰影为首千兽齐吼,狮吼、虎啸、豹鸣,把久经战阵的马匹也吓得畏缩不前。就在此时,癸和薰联手合击,魔刀火仓的炎之龙朝敌军横扫而过,吉光的电蛟则似仰慕炎龙,以光速绕龙而进。刹那之间被烧死和电殛的骑兵达上千之众,全身是火的屍体加上焦炭一样的乾屍,使马匹再不受骑士的控制,在海龙和郑家军之前横越。   砰、砰、砰的枪声不绝,中间夹袭的除箭矢离弦的呼啸声,还有中箭中弹者的惨呼哀号。曾经纵横千年的骑兵冲击战术,顷刻间破灭眼前。   成功跃过拒马和陷坑的骑士并不是没有,但在砍杀完一、二名火枪手後,就得面对严阵以待,数十枝刺过来的长戈。   就如海水撞击在岩石上一样,潮水涌至的匈奴骑兵崩溃瓦解,数十分钟的激烈杀戮後,前方余下的是怵目惊心的屍山。马嘶人号,地上全是死者和半死不活的人在挣扎。火枪虽然停止,强弩却还在瞄准任何会动的东西发射,不久在所有人与马都变成刺蝟後才停止,插满箭矢全身是血的人屍马屍恶心可怕。而最让人颤栗的不是血腥味而是香味,刚才癸和薰多次出手,不少人和马被火烧电击得恰恰好,发出的肉香和眼前的血腥地狱比起来,恐怕叫人几天都吃不下肉。   匈奴军之中,还有数千人没有参加最後的冲锋,又或在枪林弹雨箭矢如蝗的死亡线中逃了回来。他们的面色白得没有一点血,太可怕了,才半个小时的冲锋竟然就……   「骑兵的时代完了吗﹖」   看着眼前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情形薰道。   「不﹗正常情形他们根本不会这样冲,一受挫就後退再等待机会。何况不久敌人就会明白,单用骑兵冲击是不行的。」   青霭心中已经有了破解自己这个射杀地狱的方法,对方是多尔衮的话就一定会想出来,问题只是时间而已。就像猛兽战队也不是无敌的一样,冲击力虽然惊人,却承受不起箭雨枪林。   接下来薰调动一身红甲持枪的突击骑兵,配合步卒和火枪手,把残敌赶尽杀绝。   当日一战後,河上的无名岛由川中岛被改当地居民改称为血中岛,虽然事实上战斗是在河的右岸发生的,不过数万人、马的血却染红了河水。   加上这一次的胜利後,青霭最终把十万匈奴军杀、俘了近七万人。其余三万多人如果集合起来,虽然还相当有威胁,可是数次战役造成匈奴军分散的局面,最大的一支才五千人。多尔衮由南之京到前线的补给被切断,海龙和郑家军付出的代价是一万条人命。   初战获胜,全军士气高昂。不过青霭却不能坦然的开心起来,此次胜利是占了敌人骄兵悍将的轻敌心态之利,再加上没有海战经验的多尔衮对海龙和郑家军登陆与船运能力的计算错误。   匈奴是比女真人还多与强大的民族,事实上若全面动员,不要说二十万,六、七十万兵力都有可能。只是多尔衮为免其势大难制才仅用二十万匈奴兵。杀掉六、七万匈奴人,对新金国全体的影响不过九牛一毛。青霭虽然构思了不少对付骑兵的方法,她却认为多尔衮应很快用人命作代价学到破解之道。如果自满於这小胜而轻敌的话,恐怕下一次的战况绝非如此。   血战结束的当夜,海龙和郑家联军的死伤比预料中的少得多,才数千人而已。忙足大半夜的多香子,从营帐中离开小休,虽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可是人非铁石,不偶尔休息一下。是支持不下去的。   战场上火把高照,巡逻的士兵不时制造出惨叫声。他们数人一队,二名分持强弩和弓箭戒备,其他人用刀逐一砍下屍体的头,确保没有人诈死,再把屍体剥光,将盔甲武器收集起来。   生命的价值是什麽呢﹖看着这数万的屍体,多香子黯然神伤,人类相互杀戮的历史还要持续到何年何月方休﹗一想到此她就心下沉重。   漫步於死人之间多香子倒不会恐惧,这种情形,她已见得太多太多了。   「多香子大夫﹗」   背後传来还有点幼气未脱的声音让多香子回首後望,所见的是癸和青霭一起散步。癸手持火仓,沿途将每一具屍体的头都砍下来。至於青霭,则对满地死屍甚是畏惧。   看着癸和青霭,多香子生出一种少女配恶魔的感觉。癸对杀人,完全不当一回事。   「士兵们的情况如何呢﹖」   「该做的都已做了﹗只是我能力有限,想要救活每一个人实在不可能。」   「怎会呢﹗自从多香子大夫加入海龙,负伤後死亡的比率降了几倍。兵士们都十分爱戴你。」   「可是我一想到对我千多万谢的病患们,有多少会死在下一场战役。我的心……」   「这都是为了国家和胜利。」   青霭沉着坚定的道。   「若是不打败新金国,只会有更多的人死亡。」   对信念热切的青霭,很明显是无法说动的。   「青霭姑娘,这真的好吗﹖听说多尔衮治下的北方已经平定下来,若是就此让女真人统治,或许就能得到数百年的和平。」   「与其要屈辱的和平,我宁愿要血的胜利。我不要做女真人手下的太平狗,整天担心他们的屠刀何时砍下来﹗」   信念被质疑,平素冷静的小军师有点气动了。   「可是先不说这里数万生命。青霭姑娘没想过为了获胜,还要烧毁多少村镇,让多少人流离失所,会有几多人在战乱中被抢被奸被杀。会受伤害的可不只是侵略者,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太在意天下由谁统治。」   多香子的话正好说中青霭的痛处,事实上她正被後悔折磨。强行迁移平民到沿海诸岛,在战乱刚息的北方,授命莉亚娜黛制造恐怖效应。这些事如果可能,青霭绝不愿意为之,但是要减少同伴伤亡,增加胜算,除此之外还有何方法。   看到青霭颤抖的手和变得苍白的面容,癸温柔的轻握着她的纤手。   「大夫是战争的受害者吧﹗」   「是的。」艳姿迷人的熟女大夫,她丰腴香艳的肉体却有一对可怜可哀的灵魂之窗。那种发自心底的伤痛,癸的後宫中只有莉亚娜黛能发出来。   多香子大夫连为了正义去杀人她也反对。她的灵魂非常高贵,把人的善良和慈爱摆在超越一切的地位之上。   「多香子﹗世上没有吃草的狮子。人的外表虽然一样,心却是不一样的。人有千百种分类法,其中也可以分成为了自己不惜牺牲他人,和纵使为了自己也不肯牺牲他人的。」   「虽然同样是人类,其差异无异於动物中的狮与鹿。刚才大夫的说法,好像是在劝老虎别和狮子打,食肉是不行的一样。人性中的贪婪残忍恒古不变,道理再多再好,人类还不是依旧如故。你何必让自己太痛苦呢﹗」   2002/12/1完成2002/12/3校对   卷一03   海盗的悠闲生活   作者:黑月   提示:此乃原创作品,绝非翻译,绝非改编。小说内的人物、组织、集团、国家、种族以至地理,一切一切;全属作者杜撰,与现实中的任何人或物均绝无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三节   「如果不相信未来人类会转变,这个世界岂不是显得太灰暗了吗﹖」   癸所说的现实,多香子内心其实更加明白,可是面对绝望的现实,心中若不抱持这点点希望之火。人又如何面对将来的人生路走下去。   背影满是失落和憔悴的多香子转身而去,消失於这血海似的战场中。   当青霭小休和癸散步之际,薰正与云仙方面的人马在帐中商议。与平常相比,云仙觉得薰比平日急进焦躁,最後意见和自己相左的薰告退出外。   「呼……我太心急了吗……」   薰从怀中掏出的是一张满是摺痕的信纸,内容是妹妹德川茧所写关於母亲的事。自从攻陷天涯海角之後,有了根据地的薰,要与茧通信就比四处飘泊时方便。   「丰臣薰吾姐:   近日母思念姐日甚一日,为此与魔君家康那恶魔多有冲突。母遭其处罚後,负伤休养中。望姐早日归来,与妹共讨魔君,一同侍奉母亲。   妹德川茧上」   这张被薰反覆看了不知多少次的信,内容甚短,所言不祥。处罚是什麽﹖伤得有多重﹖什麽也没有说清楚。让薰看得心焦如焚,晚上辗转难眠。   自从与妹妹茧阵上交锋的重逢之後,姐妹两人始终存在着一份表面融洽,其实平静的表面下暗涌湍急的感情。   得知母亲不是众人口中相传的贱女人後,薰费心派人重新整理搜集当年的真相。茧所说的才是事实,反而养育薰的黑田殿生对母亲种种恶意中伤,只是出於偏见的臆测。   潜入江户城的间谍所带给薰的是远没有茧快却详细得多的内容。和不欲祖国陷於战祸中的自己不同,茧在性格上接近那些争雄天下的诸候,比起仅想救回母亲的自己。茧对国政大权也充满野心。   薰为误会母亲心中一直介怀,而茧书信来往之间也对此事一直心怀不满,因为她全心全意爱母亲,容不得别人半点诽谤伤害。相对的,茧的父亲就是魔君家康,薰一想起她的血统就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比起信中的内容,薰有间谍给她带回来更详细的报告。母亲在得知自己最初对她的想法後震撼极深,为此决不肯再与魔君家康那禽兽欢好,结果受尽折磨後在茧的劝解下屈服。薰真的深深自责,因为自己以往看不起母亲,不只让她心灵受伤,连肉体也间接受害。   身为女子,薰虽然没有经验,但母亲的苦况她也可以猜想。被魔君家康用作政略婚姻,好不容易和夫婿建立真爱,却又被父亲破坏一切,还被强奸,生下乱伦的孽种,更被与爱夫所生的女儿憎恨,每天受尽淫虐的折磨。   每想及此,薰心内贯满苦水,恨不能明天就杀进江户城。可是现在海龙的实力和魔君还有很大差距,薰又不能不顾及青霭和全个战局的发展。   「还要多久我才能重新踏足祖国的土国地。我真的能见上生母一面吗﹖」   面对天苍苍地茫茫中的几片浮云,薰抽出由祖父一路相传下来的宝刀吉光。之後军帐中一条贯满自责、思念、惭愧,还有对爱的电蛟从地上升起,闪耀於虚空中。   相比起把心事全都藏在心底,只偶然在癸面前显露的莉亚娜黛。为大局着想的薰,是半点都没向癸透露出来。   眼前在神州国的战斗,虽然不是决胜负的时候,却是攸关今後战局的走向。这次能把多少民众迁移到沿海诸岛,可是关系着今後的战局胜负。蓬莱仙境还没攻下来,思明岛太小已经饱和,天涯海角还是地广人稀。没有人,又何来米粮金钱。打不下神州国,那制霸七海的计划只是空谈。   薰把重重心事藏於心底,在内心为母亲难过时。青霭在个人感情表露上可是坦率得多。直接将自己的不安和疑惧向癸倾诉。   与癸在战场巡视完後,青霭的心情可是郁积沉重。想到多香子,她不禁有点质疑自己的所作所为。回到军帐内时,青霭跟梨花和成美商量让自己跟癸独处。   「癸,为了我们的将来,协助云仙她讨伐新金国是必需的。如此我们才能利用神州国的力量,建立纵横七海的庞大舰队。可是,从小时候起,我就和姐姐一样接受要成为当家的教育,执掌龙家是一件极伟大的事。大人都拿历史上的英雄豪杰作榜样供我学习。」   「不知不觉间,我把那些构成历史的伟大人物当成了偶像。除了接掌龙家之外,更想成为一个影响时代走向的人。诸葛亮不也是一样吗﹖他在草芦时已有了平定乱世的想法,只等明主出现後去辅助他。」   青霭的谈话,对癸来说没有多少感觉。虽然他是受训作为海神的继承人,但比起青霭和青霞两姐妹,他是和相同命运的一百名少年在互相残杀中的胜出者。海神对他来没说没有任何的大义成分,只是成为支配他人一的强者,一个必然的阶段。癸听着青霭倾诉心事,心想她真是幸福呀﹗相比之下,自己的童年就像在饿鬼地狱中争食的小鬼一样。   「这样真的好吗﹖癸﹗那些伟大的人物,是不会做出像我强迫民众迁徙,与派莉亚娜黛作恐怖战略的。」   「你无需在意的呀﹗倒是青霭认为作诸葛亮对手的曹操如何﹖」   「水准差诸葛亮一筹。」   癸一面谈的同时,已把青霭抱到怀中,坐在床上满怀爱意的抚弄把玩她的三千烦恼丝。   「神州国的戏曲小说都喜欢把曹操写成坏蛋,可是我喜欢曹操却多过诸葛亮。曹操不如诸葛亮,不过是戏子之言。」   「癸胡说﹗」   偶像被批评,让青霭香腮泛红,脸现愠色。   「不是吗﹖当曹操纵横北方时,诸葛亮还待在草芦中呢﹗曹操扫平群雄,材略智慧尚在蜀王之上。当时的天下比现在如何﹖在那英雄和枭雄辈出的时代,曹操虽被视为一代奸雄,却统一北方制止战乱,要不是有诸葛亮出来阻挡,神州国就会被曹操统一,百姓就可以早享一个几百年的太平盛世。从结果来看,曹操多使几项奸谋有何所谓。」   「你呀﹗」   对动手在解自己衣裙的癸,青霭带羞的用手指弹在他下面一柱擎天的肉棒上。   「痛……小军师恕罪,本小首领不敢乱言了。」   「我知癸讨厌正义,但我和云仙一样都认为这是一场除暴卫国的正义之战。海龙是救国救民的义贼﹗所以不应该做卑鄙的事,而现在为了减少同伴伤亡,我却不得不如此,心里很不舒服呀﹗」   「愁肠百转的小军师,贼还有义的吗﹖贼就是贼。」   癸那看不起正义的神情真的好讨厌﹗一副想笑出来的样子。   「我说是义贼就是义贼,你敢反对吗﹖」   青霭难得大发雌威,捏着癸在她身上嗦来嗦去,品味她体香的混帐鼻子。   「好好……」   「不过啊﹗青霭,在我来说。死我们海龙的兵将,不如死平民好了,为了减少同伴的牺牲,这是在所必须的。若是你觉得辛苦的话,就由我来指挥吧﹗」   「那换了是癸在我的立场会怎样做﹖」   「这个吗﹖」   满是色慾的眼中倏现凶光,癸想起兰道夫的指导。虽然现在把他视为死敌,癸却长年是他的信念奉行者。   「女真人不是在搞留辫不留头,凡是不肯易服剃发以示降服的都要杀头。要炎黄民族屈服的吗﹖那我就来个留辫不留鞭,凡是留辫的都阉了。迫所有人在新金国和我们之间选一个,派莉亚娜黛到北方制造大饥荒,利用人祸逼使百姓与新金国为敌,要粮食就唯有夺取官粮,人为的制造官民对立。在南方使用魔法和毒药再加上人质,每陷一城就强逼所有人去作战。以武力相胁的方式,孤立女真族出来,到时不过四十万女真人,在广大的神州国上我就不信不能分而歼之。」   听到这里,青霭心想莉亚娜黛如果是食人虎,癸就真的是头活生生的食人龙。   「民众会听癸的吗﹖」   「这只是二选一的选择题。凡是敢站在新金国一边的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炎黄人不是这样的吗﹖谁强谁正义,谁就是注定的天命所归的真主。我不过是要他们在害怕我和害怕多尔衮中选一个,究竟谁比较可怕,斗哪一方凶残血腥。为了把多尔衮的助力除去,把女真族孤立出来打击,我还有很多狠毒的手段在脑海中使出呢﹗只不过这些方法死得人太多,我不想做罢了﹗」   「癸认为会死多少人﹖」   「总要死过一千万。」   青霭内心大讶,整个神州国现在都没够五千万人呀﹗   兰道夫对癸的要求就是绝情绝义,不惜一切去获得胜利。以往深信此道的癸,就是在华香死後有了怀疑,才会让青霭以不同於己的方法去获胜。否则不说别的,在龙家时只要杀了青霭的姐姐就够了。青霞一死,龙家就落在青霭手上,何必花费那麽多心机待将来才重夺龙家。其他的情况也一样,癸心底有很多没实行到的恶毒想法,否则海龙绝对比现在要强得多。   「小时候的癸不知是怎样的﹖」   青霭难以想像用怎样的教育方法,可以把人培训成癸这样子。   「一条小淫龙罢了。不过,青霭如果你觉得难过的话就想想,是因为有你我才不出手,因为我不出手,所以才死少了几百万人。」   癸一向极少穿盔甲,幽凤虽然做了一套仅保护心、肺等重要地方的轻甲,癸也是摆在一边。对他来说速度和机动力远比防护力重要,先发攻击,毙敌於先比起防守好得太多。比起盔甲的防御力,他更相信自己的腿。   青霭觉得自己所爱的人,绝不是英雄,甚至不是她所希望的义贼,只是因感情之累做不成暴君的霸王。   近来在性方面也变得开放了一点的青霭,比起使用她後庭让她羞死人的性爱,偶尔试试变装也不错。结果在青霭要求下,癸换上全身神州国重甲来做,由头顶到脚底都是闪亮的盔甲,只有面罩和护阴罩被取下。   相对的青霭则被癸剥得身上连一条丝线也没有,连头饰癸也不放过,全部脱得一点不留。让青霭身上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没有半点人工的东西。   「呼……好凉好冰……」   裸身被抱在癸怀中,却不是熟悉的灼热坚实肌肉,而是冰冻的盔甲。雪白中透着红润的香肌,碰在这叫青霭凉透心底的盔甲上,让青霭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身着盔甲威武盖世的癸,少了一点不羁和叛逆,多了一点威严和霸气。   人家说女人都是水造的,是柔弱的。青霭现在也能体会这种想法,柔弱不懂武功的她,却期待武将打扮的癸对自己的征服和占有。事实上她还真有点害怕和怯意,面对全副戎装样子的男性,自己身上连一点保护的衣物也没有。青霭畏怯不安的样子,激起癸体内慾火的千尺浪。   「现在好像城破之後在强奸的样子﹗」   癸大胆的一口含着青霭那幼嫩香滑的细小乳房,舌头大把大把的舔在上面。   「唔﹗我的身防早就被癸攻破,被强奸的是我的芳心。可是,不准癸又……又乱在人家後面乱来的,我说过很多次了。人家又不是变态,为何有那麽美丽的正门不走,要走後门。」虽然口交很羞人,但癸称赞不绝的时常为她舌耕,让青霭内心对下身的桃花源可很有自信。   「因为後庭备受侵袭时的青霭最是哀羞动人啊﹗」   癸让青霭做出一个羞死人的狗趴式姿势,这种畜牲一样没有廉耻的姿势,刺激得青霭双颊红霞洋溢的好不迷人。把包着盔甲的手指放在口中一吮,再用沾满口水,指背上也有金属片的手指,贯进青霭的後庭内。   「啊﹗好凉、好冰,好像有一条冰柱伸进菊穴里一样。」   在手指下挣扎晃动的雪白屁股蛋,左右上下的摆弄,那炫目发亮的画面,差点把癸的魂都勾了去。   哀怜、求饶,不堪自己施肆的青霭,是那麽可爱,弱质纤纤的她让人恨不得抱在怀中好疼爱,然後却又想欺负逗弄,好引出她迷人的痴态。   「不想被我搞污污脏脏的後庭吗﹖」   癸像恶鬼一样问道。   「人家不要啦﹗」   「这也可以﹗不过取而代之,我要青霭自慰给我看。」   「不要。」   霞彩满脸,娇羞为难的青霭,现在可半点军师的威严样子的没有了。   「不要的话就拉出去当众操青霭的後庭。」   癸的手指过分的在青霭的菊穴内转动,弄得菊穴阵阵痉挛不绝,快意的电流从痒痒的却又悦乐甘美的菊穴传来。   「癸不忍心的﹗」   青霭红透了的脸蛋儿上,却有慧眼狡诈的微笑。癸还真给她看穿了,要把青霭的肉体展露全军,他可舍不得。可是被青霭看死的样子,又叫他心中有气。   「嘿﹗不是所有人,我也可以叫後宫全员来看。莉亚娜黛虽不在,这里还有爱水和沙也加呢﹗」   心知说不过癸的青霭,小脑袋内转着如何要他接受一场正常性爱的主义,可是在床上她总是斗不过癸。战场上力敌不如智取,青霭在床上却总是智慧和巧舌敌不过癸的蛮力和手指。   第十四节   牝犬般的姿势,已经够以知性和慧黠笑容傲视他人的青霭羞耻,若是被莉亚娜黛以外的全体姐妹看到,那可会活生生羞死青霭的。而这种事,在床上荒淫无度比诸历代淫乱暴君毫不逊色的癸,绝对会做得出来。   「癸欺负人﹗」回眸薄怨的眼神,让人看得又痛又爱。愈是喜欢小孩子,就愈爱捏他们的面孔,心同此理的癸对小军师可说是如痴如狂的沉迷。   「我就是爱欺负你,怎样﹖动手打我,还是咬我﹗」   癸坏死了的把下身的肉棒从裤裆中抽出,耀武扬威的向青霭展示。   看到雄壮怒挺的那根血肉的攻城鎚,想到一会儿直捣自己私处的情形,羞、哀、喜、盼交集,青霭脸上的玫瑰色更增三分。   「火仓今天让你好好品嚐青霭的味道,你就依青霭的尺寸变,加根手指和凸起的圆点。」   「遵命﹗」魔刀兴奋的回应,迅即由刀形变成一根银色的金属模拟阳具,前端布满凸出的半圆小球,下端还有一根手指突出来,插入时正好抵在花蕊上。   男人的命根子若是刀,那女人的肉壶就是鞘。刀鞘相合做起爱时自然是如鱼得水,可是正好两个人尺寸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例子,真是世间难求。可是能变形的魔刀火仓,她可是记熟了每位品味过的女子体内的结构,尺寸形状莫不恰到好处,保证刺激着青霭花穴内每一个最敏感之处。   「人家才不要被这色刀碰﹗」   「不碰我就狠狠的由後面干青霭。可是你肯自慰给我看的话,我就依青霭的话正正经经的做。」   绯红的脸蛋被癸捏在手中,青霭只有无奈依从。谁叫自己命中注定遇上爱上这魔头。   接过硕大吓人的火仓,金属的棒身又冰又硬,让人心生寒意。这麽大的一枝如何插得进去女子的仙人洞,何妨自己身躯娇小。   就在青霭犹豫时,癸一把将她摆布成正面向着自己,双手一用力,就把青霭最羞人的秘处大开在癸的眼前。玉白的水蜜桃从中分开,中间的肉沟处可见鲜粉红色的嫩肉,上端分叉处正是掌控女人快活窍门的小花蕊。   「不要,癸别看得那样色,人家好羞呀﹗」   就像一头面对肥美小羊的饿狼,癸面上的急色样儿,叫全裸的青霭全身颤栗。甲胄鲜明威风凛凛的癸,浑身散发着男性的阳刚强健美,相对地寸缕未着的青霭,则把女体柔和圆润的曲线尽展眼前。   「呵呵﹗我色色的小军师已湿了,快干给我看。」   被癸看到花唇上亮晶晶的淫靡爱液,青霭感到身体灼热,烘烘的慾火烧遍全身,一种不是肚饿,肉慾的饥渴支配着她。   少女总是被动和矜持的,希望被人占有支配,温温柔柔的是上上之选。可是这不是说青霭就没有慾望,被癸强烈要求之後。勉为其难的答应这可耻的要求,理性虽不愿意,肉慾的本性却是欢喜异常。   半喜半羞的青霭,就在爱郎面前执行对自己的娇羞处刑。   「呼……」   好大好冰,火仓变的阳具刚进入到花穴内,青霭就一声娇呼,娇躯抖动不已。   「怎样﹖爽快吗﹖舒不舒服。」   对癸的追问,青霭只给了他一个勾魂摄魄的媚妩秋波。男人都是像癸这样的吗﹖非要问她感受如何,人家是女孩子来的,怎好意思说出口。这种时也肯为你这无耻之徒做,除了爱你,自然是因为喜欢了。   微湿的花穴提供了充足的润滑,羞而不答的青霭,以一声声淫靡快慰的娇喘作回答,在癸眼前一寸一寸的将火仓纳入进自己的秘壶中。大、涨、冷、硬,火仓填满整个花穴,单是如此就叫青霭爽快不已。冰凉透心,把花穴涨得满满的,不张开到极限,花穴自然的收缩起来,性器官的阵阵收缩,磨擦在火仓上叫青霭感到奔腾的官能大浪。   这柄是癸纵横沙场杀敌无数的宝刀,现在却插在自己,女人最不能让人看到的地方。脑中幻想着癸战阵中高举火仓的样子,而上面还沾着自己少女的淫蜜,在阳光下耀眼夺目。脑海里满是羞涩的同时,竟有一丝丝快感。   「喔呵……唔……啊啊啊……」   癸在看着,盯着自己那羞人的地方方,啊……全身都热起来了,好像有电流在游走一样。啊……不行……   被癸那样看已经够难为情了,火仓上突起的手指还褪下青霭花蕊上的花苞,抵在小红豆上用力的按摩。快感的开关被打开,花穴内甚至子宫尽头,每一个的地方都被旋弄括磨,特别是那些突出的半球,让人欲仙欲死。   「哈呀……不……不能再下去了……啊啊啊……」   青霭忍住羞赧,强行压制的同时,癸却握着火仓,运起内力,以超高速进行活塞运动,每秒十数下,甚至数十下。空气被抽入和挤出花穴,发出了淫荡的咕滋咕滋声。   「啊啊……要……要来了……癸……」   面上酣醉似的紽红,欢喜快意的神色,告诉癸青霭就在高潮前一瞬。   把握时机的他一把拔出火仓,阳具化的火仓洒下大量淫水,稍为後退後他,全神贯注在青霭身上。   感到下身潮涌的热意,青霭阴精狂喷,被不断收缩的花穴加压後劲射而出。   透明清亮的女体最淫秽秘汁,青霭少女的阴精在帐中昏黄的灯火下划过虚空,被准备就绪的癸用口接个正着。看到自己下身潮吹的青霭,那道射向半空的曲线,叫她全身像要融化那样舒爽,羞得脸上火烧发烫。   从那种地方喷出来的东西,癸竟然用口去接,还好像天降甘露那样喝得津津有味。尴尬的青霭陷入半失神的状态之中。   「青霭的阴精真是味道上佳呢﹗可惜不能像喝酒那样整罎来。」感动之余,癸把火仓插回进去,给青霭制造连续高潮。一体魂的她们,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   神智恢复的青霭,感到正面冰凉透心来。这才发现身上满是香汗,下体花穴流满爱液与阴精的自己被癸抱在怀中。   「你把人家当成什麽淫妇了﹗我那有这麽多让你喝,癸连女人的那种水也喝。」   「可是滚烫温热,从青霭身上新鲜火热喷出来的阴精,不喝掉任它溅在地上不是很可惜。」   「刚才说过要给青霭来次正正经经的性爱,我就放过小菊穴一次。」   癸把青霭放回床上,双脚搁在肩上,武将打扮,身上流露着男儿英雄气概的癸,将肉棒整根一口气贯入青霭的花穴内。   「呼……唔……好热啊……」   刚刚被火仓一弄,青霭整个花穴都变得冰凉,寒意渗透进癸的肉棒,让他心神一爽。至於青霭,比之火仓的金属阳具,血肉的男根,软中带硬,热意贯入体内的感受,叫青霭心畅神驰,灵魂好像在天上写意的飘浮那样舒服。   接下来癸气势汹涌的刺人而来,肉棒後退到花穴口,又再驰骋直入到尽头,一时探左一时探右,癸的小弟四处敲打乱闯,让青霭的肉墙渗满了水。不是清水,是又湿又黏,女人的爱水。   那种仿似被刺穿的勇猛,造成青霭体内快感的惊涛骇浪,一浪比一浪高的掩盖着青霭的灵智,现在的她不是睿智的军师,仅是一个沉醉於快感中的少女。   直干到青霭心神大乱,快意的巨浪像要变成海啸时,一座冰山直撞而来。   被干至六神无主,嘴中发出快意与欢喜的淫唱的青霭,这才留意到癸趁她不备,将阳具形态的火仓一下直送进她小菊穴内。由於早先火仓沾满她的爱液,充足的润滑保证了火仓的顺利进入。   前面的花穴是癸软中有硬,硬中有软,火辣辣的肉棒,後面的菊穴内是坚硬冰冷,光滑还在镜片之上的魔刀。一冷一热,血肉与金属交相夹击而来,青霭就这样被送上一个小高潮,然後又来一个,全身泛红颤抖,身体抽搐。   「呵呵﹗青霭可是给我算倒了。除了武术入性爱,我现在再来个兵法入性爱,用火仓作先锋乱你心神,再率大军正面强攻,然後火仓一个回马枪杀至,前後夹攻击,还不弄到青霭你溃不成军。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现在我屯兵青霭的玉门关内,看我攻到青霭你开口求饶为止。」   听癸这样一说,加上他如此奸诈,说好正经的干却又奇兵偷袭,青霭在昏昏迷迷,舒爽快意之间真是气炸了,可是也美妙透了。癸前後夹攻,让她发出今天最欣悦欢喜的淫声浪语,直到被癸二次四次的送上了高潮。   「不行啦﹗人家……人家献城啦﹗癸快占领我吧。」   身体抽搐痉挛,脸上嫣红,眼神中春色浓浓的青霭求饶道。同时菊穴和花穴的连动,让癸停留在花穴的肉棒雄兵可以感受到隔壁穴火仓的激震,那将青霭蠕动收缩的频率提升至远超正常数倍。   「早已占领得没有一寸空地了。」   连场猛攻,癸脸上也满是汗珠,雄性的汗液更让青霭动情了。   「我要癸赐我这降将你的白色美酒,从那肉棒雄师之中,送出热热的黏黏的美酒。」   「好……」   犹如快马加鞭,癸更是全力冲刺,直到下身灼热的阳精贯通肉棒,在绝妙的快感後,喷洒进青霭体内。让小军师在二人互动下最後一次高潮,爽得失神昏去。   营帐内热情如火的大战结束後,一只小手从门外伸入,拾起地上贝壳的珍珠。面上有三分红霞的成美将之收进袋中装好。   旁边的梨花道:「癸今天和青霭军师真是激烈呢﹗害得人家都有点湿了。」   「极湿吧﹗」   成美还是那样惜字如金,可却说中了梨花的事实。她下身的丁字裤,早已可绞出水来。   「……成美用珠影魔法记录癸和军师的性爱是为什麽﹖」   满脸红霞的梨花转个话题以免尴尬。   「魔女大人指示,将来调教用。」   想到性好女色的小魔女莉亚娜黛,梨花真是又喜又怕,清纯也好,豪放也罢﹗莉亚娜黛只要是美女都不会放过,能够上的,她绝不会放过。癸为了关心她们还有所节制,近来甚少再增加後宫成员,反正目前的人数也够他大干特干。可是莉亚娜黛不止上了雪女们的族长魅罗,她手下十二雪女,神秘有加的纱夜,不仅九华、碧涛和云影三位仙女想要染指,连那位崇高的天河仙女也不想放过。   梨花记得和莉亚娜黛同性爱时,她在自己身上画画时说过,魔力是愈多愈好,所以只要是美女她都来者不拒。莉亚娜黛最想做的莫如将天河仙女变成女奴了,把正义的天河仙女变成无耻的淫乱女奴。   在击溃新金国两支匈奴族军队,十歼其七後,海龙和郑家为下一阶段战斗作准备。十万大军的补给,若从天涯海角运来,负担实在太重。所以青霭的做法自然不是远途输送,而是从南之京一带就地徵收。首先这里本身就是作为新金国南征的补给据点,加上以往日月皇朝地方官所控制的官仓,兵粮、火药和箭矢等补给均可自足。   兵将方面,从投靠的义军、日月皇朝残党和平民中挑选精锐,以及思明岛与天涯海角的增援。短时间来恢复补足死伤的一万兵力。   此次作战的目标,本来就在取得金钱、粮食和民众,占据南之京後除强逼民众移居沿海诸岛,更徵用民船,把一船船的财宝运走,几乎想把整座宫殿都搬走似的。事实上为免供新金国使用,青霭已做好计划,凡是带不到走的东西,就是一张椅一间草屋,全都要一把火烧掉。   统军的诸将中,薰的想法是想南下击破多尔衮,一口气决定战争的胜负。云仙则认为多尔衮应该会北上,突破海龙和郑家重回北方。青霭则认为多尔衮不会如此简单,所以主张静待其变,此时宜多加收集情报。   癸虽然不知薰为何想急於决胜,但是多尔衮直属还有红一旗、红二旗及天佑军足有二十五万人。比己方多了一倍,虽说他们的补给线现在被海龙和郑家切断。可是癸认为不算天佑军,女真族的骑兵本就惯於入侵後机动作战,沿途以掠夺民众方式获得补给。补给线被断,不过使多尔衮失去长期攻城的能力,不会像一般步卒为主的军队,陷入绝境。多尔衮应该会向西前进,选择与中路和西路军会合。想就此击灭他可没那麽容易,但是海龙和郑家方面却能争取到运送民众、财宝和粮食的时间。即使徵用了所有民船,也仅只能运得多少是多少。   第十五节   海龙和郑家的大军还没决定下一步行动,加上此次作战,从最初构思时,就无意与新金国的主力正面决战。癸对战事并不太着意,反倒专注在个人实力提升上面。   癸修练的主要对手是灰影、白武和星河等三妖。也只有妖族的他们,才配和癸练武过招和研讨仙术。因为天河仙女留在天涯海角根据地以免直接介入进战斗中。   与人类相比起来,癸对灰影和白武他们成长之快也大为讶异,特别是灰影。若是和他配合,就是在一千大军之中,癸自料也可进退自如。将来青霭若是把合体魔法完善化,和灰影合体的战力将叫人极为期待。   上午练武完,中午小休後,下午则在灰影帐内检讨研究。中午的小休,实质上自然是各自去偷欢。癸找爱水来了个全身人奶浴,灰影和怀孕中的玛瑙享受闺房之乐,星河则是和九华、碧涛和云影三人继续苦恋下去,反而白武对女色并不在意,全然是一头我行我素,孤独的一头熊的样子。   癸看着温婉可爱的玛瑙,顶着一个隆起的小腹在招呼自己。让人沐浴在温馨和幸福之中的笑容,真叫人难以想像,她以往可以狠得下心去对付灰影。不过很多女子都是现实和势利的,作为一头狼的灰影,玛瑙自然是看不起了。可是能够变身的灰影就不同,何况癸给灰影的待遇,让玛瑙要过以往的优裕生活是全无问题的。不计以往种种,她现在真心爱灰影就已经足够。   「啊呀……小孩又踢我了﹗」   「我听听﹗喂,内里的小子,还没出世就这麽不孝可不行的。再做坏事的话,等你出世我就打你屁股。放心、放心,玛瑙他不敢乱来的。」   看着他们亲爱得要紧,灰影把头贴在玛瑙愈来愈大的肚子上说话。癸真感到受不了,那副恩爱样儿叫人看得骨痹。   「首领要多多照顾我家相公,他这人只会舞刀弄枪,不通文墨,半点诗情画意都不懂的。」   「好好﹗」   看着抚住大肚子跟自己说话的玛瑙。癸心想,老是觉得灰影配自己差了一截的你,才真是有问题,癸就是要灰影为自己冲锋陷阵。你喜欢的那些爱写词作诗的文弱白面书生,在这乱世中才真是百无一用。要不是灰影爱得一头热,癸一定要他娶个妾侍回来,好好整治你这功利心太重的女人。   等送走玛瑙之後,满脸傻笑幸福到像飘在天上的灰影,才由人类变回狼人。   「灰影,你未免太疼老婆了吧﹗所有钱都给她管,骄纵得她把自己骑在下面。」   「不行呢﹗现在玛瑙怀孕中,要她在我上面可做不来。都是横躺在床边做。」   癸对根本没把话听进耳里的灰影只能叹气。   「首领和这老婆奴根本没话可说。因为老婆喜欢,连狼人形态也不敢现出来,半点骨气也没有,重色轻友的东西。」   白武使出一个熊抱,和灰影扭打成一团,弄得灰影伸出舌头猛喘气的抵抗。   上下与人妖之别,白武和癸的距离到底不如他和灰影之深。就在他们两妖拳来爪往的时候,一脸赤红掌印的星河步入帐中。   这家伙一个人游走在三位仙女之间,想享尽齐人之福。三仙女虽然对他落花有意,可是谁也不让谁,争风呷醋之间。星河被打被闹吃巴掌的时候,远多过在温柔乡。   「哈哈哈﹗又一个被女人吃得死死的蠢货。」   「什麽蠢货,连女人也没有一个,你这头死熊算什麽﹖」   心高气傲的星河,忠义惧内的灰影,外热内冷的白武,霸道柔情的癸。既是首领与部下的关系,亦是狗咬狗骨式的朋友。星河这人自信到自大,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白武则忙不迭讽刺他人於嘴边。只有老实的灰影癸特别信任,若是没有灰影作磁石,四名个性各有不同的雄性很难会走在一起。   海龙中女性众多,但真正生死恶斗时,癸还是想倚重灰影、星河和白武谁叫他们是男人,还是妖族,保护女人可是男人的责任。灰影有玛瑙,星河有三仙女,反倒是要孤寡家人的白武冲在最前线,癸有点过意不去。   「星河真的不用武器吗﹖」   「不用不用﹗我是堂堂的雄性羽民,只要变身成仙态,人类中还没有对手可伤我。」   星河眉间的傲意,也与他的实力相符。上次森罗大举来攻,他在三仙女的支援下,恶斗数十名黑猩鸟,负伤不轻却还是没有被击倒,这份实力可是比癸还强。   「灰影、白武,上一次天帝军大举来袭时,我们得到数十件仙魔界神兵,目前幽凤正将之改良重铸,将来应该可以进一步提升灭天剑和绝地刀的威力,只是仙魔界的兵器非凡间可比,数量又达数十柄,要依每个人的习性和特长去改造,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完成的。」   「癸首领对我的恩惠,灰影定当粉身碎骨以报。想我由一头被追杀,流浪的狼到现在有妻有儿,妖力还精进不少,全是在於首领的恩赐。」   「灰影何必言重,只是作为男人,我们总不能要女人保护的,行先死先的苦差只有辛劳我们几个。」   白武道:「是呀﹗灰影就是爱夸张,你可是一直为首领杀敌沙场的。动不动粉身碎骨可不行,你家中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和老婆。朋友妻不可欺,真固销魂就不必,可是灰影让我摸上玛瑙两把的话,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保证你看着孩子出世。」   白武从一开就对玛瑙没半点意思,纯粹是为开灰影的玩笑。可事涉到嘴上占玛瑙便宜,灰影乃主动反击和白武再扭打混战。   癸待他们打完才道:「说起来今次玛瑙不知会产下什麽﹖」   「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玛瑙和我的孩儿就好。」   癸道:「我认为是一窝小狼﹗想想看,六、七头小狼追着玛瑙要吃奶的情形。」   星河道:「应该是一胎的吧﹗以灰影的妖力看,能那麽快怀孕真是意外。自然界中愈强大的生物繁殖力愈弱。」   白武道:「我认为是人头狼身的怪物。」   「你胡说什麽﹗一定是全狼或全人的,那有像你说得那麽恐怖。」   受不了白武的胡闹,灰影又动手修理他。   等他们闹够了之後,癸才道:「星河或许不在意。灰影、白武,今次交战,对手中有不少正义门的人,你们小心为上。」   多尔衮从龙家处得来情报,加上森罗对他的接触,使他雇用过千名正义门的成员在军中作战和保护自己。灭掉白武熊一族的静心道,就是正义门中的一个门派。   人类能主宰天球星,除了万象大王和天河仙女等隐身暗处,不欲直接支配,人类自身开发对仙妖的专用法术和武器也是原因之一。正义门是神州国各个以除魔卫道自居的门派所组成,有道有佛有俗。不过在癸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班猎人而已,从民间传说去看就反映到某种事实的真相,何况白武的身世看就已是明证。正义门说穿了就是仙妖猎人,捕捉宰杀出卖各种仙妖,美丽的女性仙妖被他们卖给皇帝、大官、富豪。   能够有一名仙妖女奴,其主人的地位也自然暴升。因为那可是千金难求,仙妖女奴可是身分的象徵。至於男性的,像白武和灰影,若是落在他们手上,除了作繁殖用之外,必死无疑。骨、皮、鞭、血、肉莫不成为宝药高价卖出。   癸听过一个神州国青蛇妖和白蛇妖与人类男子相恋的故事。比起人类的版本,依白武的妖族版本所说,不想人类与仙妖共存的正义门中人,离间青蛇、白蛇和人类,还想宰了青蛇、白蛇来卖,有道行蛇妖的蛇胆,可是价值连城。   正义门中人由於有对付仙妖的专用法术,绝对会是战斗时的一个威胁。今次和匈奴军作战,癸也发现敌人当中有正义门的人。   癸内心忧虑能否在与万象的手下激战中守护後宫诸女,他们的实力是自己目前难以对抗的。为此他希望藉由灰影、白武和星河的友情,成为在战阵中互相支援,能够真心信赖,实力与人格均无可置疑的同伴。癸是极为需要能替自己守护後方的助力的,就算是能和自己并肩作战的薰,可能的话癸也想她待在安全的地方,而不要在沙场血战冒矢石之险。而星河、灰影和白武则无此顾虑。   匈奴军团的溃败,对多尔衮来说无疑是大为意外的事。原先依他所想,海龙和郑家进入南方支援日月皇朝的残党,才是兵法的正道,而自己则在陆上将他们歼灭。谁料海龙和郑家竟在後方登陆攻击,将分散的匈奴二个军十万人击溃。   从数字上看,海龙和郑家加上日月皇朝的残党总兵力可达四、五十万,达到新金国一半。青霭没有与日月皇朝残党军合流,是比多尔衮多看到一个地方。腐败无能的同伴,对己方的打击不下於正面的敌人。若是被日月皇朝的贪官们扯後腿,等若綑起一只手和脚对付多尔衮。神州国以往的最後数位名将,都是败在同伴之手,而不是不如新金国。   敌人的行动不如自己所料,多尔衮感到这的确是一个妙着。就算先前击败郑芝龙是他言过其实,今次打败匈奴军是手下将领轻敌大意。但三十万兵力先後被击溃,怎样辩解也好,都是铁的事实。   多尔衮已料到敌人会很强,但想不到事实是敌人比想像中还要更强。补给线被断绝,对多尔衮来说不算什麽,他大可如癸所料,西进与西路军和中路军会合。可是如此一来,恐怕会有数十万以至上百万的平民转移至沿海诸岛。越州和吴州是神州国最富饶之地,也是在过去数十年的内战中所受破坏最少的。吸引了这些财富不小的人口後,海龙和郑家的实力必定急增,对他日造舰建军渡海平定更增困难。   多尔衮不想轻易西进,就此打回头去的话,洋子江又在对方舰队的控制之中。多尔衮审视他脑海中那幅神州国全图,敌人的根据地在思明岛和天涯海角,补给经海路进行,己方残余的水师之前已被全面击溃。形势看来,自己是拿敌人没有办法了。   攻敌所必求,攻其无备,都是兵法对进攻的要求。细心思考着的多尔衮终於找到一处可以打击敌人的弱点,要是可能的话这次将会有可能演变成和海龙与郑家的全面决战。若能歼敌兵力於陆上,只余下空船的舰队根本不足为惧。   「全军前进,目标杭州城。向沿途敌城派遣使者通告,我军所至之处,不许投降,男女老幼均格杀勿论,鸡犬不留。」   嘴角闪现狡猾奸诈的笑容,多尔衮已准备好陷阱让郑云仙去踩,这次她会怎样应对。   获令的女真红一、二旗军迅速准备开拔,动作镇静如常,丝毫不因後路被截断而有所动摇。反而炎黄族的天佑军,军心浮动虚怯,甚至有人开小差逃跑。惯於入侵後四处侵袭的女真军,根本没有补给线的观念,在他们的观念之中,补给就在敌人的民众身上。所以比起後路被截,围城战对他们反而有更大的打击,因为若是固定停留於一处,吃光当地民众的储量後就什麽也没有得吃了。相反天佑军的观念完全是神州式,一心想着若没有了後路,粮食就无从到手。   杭州城是在珍珠江的出口处北岸,在其四邻都是进行海上贸易和捕鱼而繁荣的大城,人口众多。多尔衮亲率东路新金军向此地急行前进,他有信心会把之前的挫败一次过赢回来,甚至不禁会想,郑云仙会否就此轻易败北。   多尔衮的目标始终放在云仙身上,海龙在他眼中不过是被云仙利用的组织。之所以有此误解,可说是偏见和情报不明的结果。相对的现时对全局有最清晰讯息的不是对情报最重视的青霭,而是炫静。不只因为她和青霭同样拥有龙家的情报,更重要的是森罗给她的助力。用十余名黑猩鸟从高空观察,炫静一直掌握着海龙和郑家还有多尔衮的行动。所以被留在南之京的她才能在城破前被事先撤离,之後摆脱了多尔衮的控制,直往中路军前进。这一次对她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难得海龙和郑家与多尔衮硬碰,炫静正好从中渔翁得利。   东路军的两个匈奴军被击溃,减至二十余万人的兵力正好和海龙与郑家拚个你死我活。可是从人数上看,十万人的海龙和郑家联军弱了一点。炫静心下计算着暗助海龙和郑家,平衡双方的差距。自己则试图利用影雀和黑狮之力,把中路军先掌握在手中。中路军的统帅是黄旗军与绿旗军的头善和占露,比起西路军直属多尔衮的红三、四旗军要好控制。就让多尔衮和龙癸放手大干,到最後笑的人一定是自己。   2002/12/4完成2002/12/4校对   卷二01   海盗的悠闲生活   作者:黑月   提示:此乃原创作品,绝非翻译,绝非改编。小说内的人物、组织、集团、国家、种族以至地理,一切一切;全属作者杜撰,与现实中的任何人或物均绝无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十六节   多尔衮率二十万兵马像滚滚洪流南攻杭州城的消息,不止没有被隐瞒,甚至还刻意宣扬流传。   经由翱翔战队的海鸥侦察,加上魔蝙蝠传讯,青霭第一时就知道了这情报,从行军方向判断,多尔衮的方向真的朝杭州城而去。经由其他几个情报来源都确认无误之後,青霭和云仙、薰、癸等人商讨今後的行动。   「这是机会,我军一举南攻。只要打倒多尔衮,新金国就会陷入权斗之中,余下的战斗和蓬莱仙境的夺取交给云仙就可以了。我们直接返回邪马台帝国。」   满脸斗志和锐气,薰一刀插在地图上多尔衮的所在之处,英雌的魅力无限发挥。   「不会这样简单的,多尔衮能忍耐屈辱从兄长手中夺权,打下大半个神州国,必有一番过人智慧。何况对方一半的人是骑兵,走陆路我们追不上。」   青霭猜想着多尔衮的目的,这是虚招的诱敌手段,还是杭州真的有什麽能打击我军的地方。当地虽然富饶且人口众多,是徵粮徵兵的好地点,但海龙和郑家的根据地是天涯海角和思明岛,没有了杭州城也仅只是少一个提供兵员粮食的地方。若是陷阱的话,杭州城地处平原背河建城,是想利用那里的平原发挥骑兵的冲击力吗﹖「我的意见是不要理会,趁这时机改找西路军下手,以别动兵力继续执行吸收人民和财物的行动。癸和云仙的意见呢﹖」   「可能的话,我们从海上先赶往杭州城如何﹖若能在此役击倒多尔衮使新金国陷於分裂的话,战争的胜负就已决定了。」   心中常系国事的云仙,希望此役能尽早结束乱世。   「彩凤怎麽连脸色都变了的,月事来吗﹖」   青霭心下一叹,癸就是这样,别人在商讨军国大事,他却只在意五间组的女兵。   不过青霭这次可怪错了癸﹗外表虽然和以前一样,实则上癸在经过和森罗一战後变得极为积极。不缩窄和天帝军的差距,下一次再交手时,他如何能从比自己远为强大的敌人手中守护後宫诸女。   癸是察觉到负责在会议中整理文件、地图和茶水的女兵中有数人听到会议内容都面现忧色。   「不是的癸首领……我是担心在莱州城的家人。」   紧接彩凤之後,七、八名五间组的女兵,三名炎黄族出身的都先後表达了她们的关切之情。原来她们的家乡都在杭州城或邻近不远的大小城镇。   「军师大人、云仙将军、薰将军,听说多尔衮声称要屠绝杭州城沿途所有城、镇、村的人,鸡犬不留。几位大人们会阻挠他的吧﹗我的家人就在杭州城几十里的小镇,他们还未迁到天涯海角的。」   倏然间青霭镇定自若的心灵波浪重重。以杭州城为中心的地方,可说是海龙和郑家招收兵员所在的重点,海龙四分之一,郑家一半的兵力都是来自该处。试想士兵们的故乡遭到战火的话,军心必致大为动摇。而且兵将的家眷落入新金国手上的话,对方岂有不以之威胁我方士兵作内应的道理。   这一击虽非致命伤,可是若置之不理的话,将造成海龙和郑家联军的军心士气重大打击,成为改变局势的重伤。尤其是郑家,以团练士兵为主的郑家军作战目标本来就是为了家乡。   虽然比青霭慢了一点,但癸、薰和云仙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唯有前进,一战决胜负。」   战意高昂的薰,杀气逼人,彷佛立时就想拔刀上阵杀敌。   「十万对二十五万,最多不少於二十二、三万。还是多尔衮的直属部队,这样子接受决战太不利了。我反对﹗」   危机逼在眉睫,可是贸然一战的话,以这个兵数差,别说一败涂地,若是造成惨重的损失,海龙和郑家可能就此再起不能。   新金国最可怕之处还不是百万大军,是其後面的庞大可动员兵力。匈奴、炎黄以及女真,源源不绝补充的兵力,使新金军的恢复能力几更近无限。   「军师大人﹗」   在薰和云仙提出反对意见之前,几名炎黄族女兵都跪下求情。而情同姐妹的其他邪马台女兵也一起下跪。脸上满是期盼和乞求的神色,因为海龙和郑家军不出手的话,她们的故乡和家人都会一并毁於战火之中。   「起来﹗这是军令。用兵不可以牵涉私情,我只容许海龙根据最有利的行动去作决定。」   面对青霭军令如山的压力,女兵们不知是跪还是起来好,其中一两个还哭了起来。   「好好,别哭、别哭﹗我最怕女孩子哭的了。青霭我们由海路先一步赶到杭州城,多尔衮既然选好了墓地,就由我用火仓亲手替他了结。也好避免长年累月的战争,行事有时不应太谨慎的。」   青霭还想要反对,却被癸对她毛手毛脚,弄至有话说不出。   「我马上准备出发﹗」   薰将癸的说话当作决定,和心同此理的云仙立时如流光幻影的窜了出去。其他女兵则感激的看了癸一眼,擦着发红的眼睛退出去。   「癸……你别感情用事……此战若败,不只海龙辛苦建军的努力前功尽废。我们未必再有第二个机会东山再起。当我们败在多尔衮手下实力大减时,天帝军假若派百名黑猩鸟来我们就完蛋了。」   「我是感情用事,却不是同情的意气用事。人的士气和心情也是影响胜负的重要力量,虽不可以量化计算,其重要性却足可改变战局。青霭若坚持不救杭州的话,薰还好说,士兵们呢﹖海龙都是雇佣兵,试想女兵纷纷求去,对战力对军心是多大打击。还有你别忘了,云仙的兵力比我们多二倍,虽然在合作中她一直让着我们,可是杭州城一带的存亡对郑家军的影响远超我们。」   「以一敌二,我们未必有胜算,何况若是敌人有援军的话。」   青霭深懂兵法最简单的道理莫如集中与分散,在决战时集中一切可能的兵力,分散敌人的兵力,制造最大可能的数目差距。而其他一切地形、军心、经济、武器和战术,除了补给一项,都绝不如数量比的重要。在实力不足的情形下,感情用事的勉强一战,只会败得更惨。   「我军有火炮火枪的优势,杭州城又在珍珠江北岸,有水运之便。只要抢先到达的话,固守城池的我军并不会输新金军的。倒是青霭认为多尔衮的用意仅只是打击我方的军心吗﹖恐怕不只如此。」   薰和云仙第一时间发下了出航的命令,所有人拔除营寨返回舰上,连清水和粮食也不补足,只确认足够到达杭州城即可。原本分散在南之京四邻进行强迫迁徙民众工作的部队全数急赶回南之京。   对神州国出身的士兵来说,故乡被攻击固然让他们心下大乱,但为家乡和家人而战,使斗志变得极为旺盛。每一个士兵都出尽了全力,而同伴间的袍泽之情,也促使海龙中其他民族的士兵全力支援。   云仙在返回旗舰後即对部下君莫辞和金太真等发言:「全速起航前往杭州城,女真人现在要烧我们的故乡杀我们的家人。大家若还记得自己是身负保家卫国之责的男儿身,就不要表现得输过我这女子。」   将忧心转化成士气和斗心的云仙,在士兵的欢呼下,当先第一个乘艘舰驶离南之京。而薰也不落於她之後,照青霭的计划,没有二年以上的时间,不能回到祖国邪马台帝国,但是今次若能斩多尔衮於马下,明年就可以回国了。薰亲自走遍全军鼓舞士气,督促部下,仅比云仙慢一步,她的七海布武号就驶离南之京。   速度是攸关此次胜负的一战,新金军早一步到杭州城,海龙和郑家就会失去守城之利,而因保卫家乡而燃点的热情,也会变为悲观绝望。   同一时间的新金军,正在多尔衮的压迫下连日急行南下,兵锋过处,村、镇、小城遭全力一击攻破,屠杀、抢掠和烧毁民居的工作主要留给天佑军的殿後部队负责。一支杀红了眼的雄师,和为保家国而战的大军,正分别朝杭州城争先前进。   与癸一谈之後,青霭在视察部队时,感到军气可用的力量,斗志被点燃的士兵不畏辛劳,以超逾平时一倍的速度完成出航的准备。作先锋的云仙和薰更早已开航驶离南之京。   青霭看着可说金山银山来形容的南之京,实在舍不得放弃,这里的财宝对将来的军费开支大有帮助的呀﹗她首先挑选非神州籍的士兵,负责殿後和清理以免对方关心则乱。此次全军急航杭州城,充其量只能留下一、二千士兵。而北方女真族的皇一、二旗军虽说不会离开北之京,还有天守军团的十五万人及数十万的绿营兵在北方。执行游击任务,四处烧杀破坏的莉亚娜黛不可能阻绝敌军南下夺回南之京的。所以青霭向殿後军下令,在各个城镇秘密埋设火药、柴草、油脂等物,等敌军一入城,就算是南之京也好,一概将城镇连同敌军一起烧掉。己方不能利用的东西,也不能落於敌手。   在云仙离开前徵得她同意的青霭,以魔蝙蝠急令在思明岛的郑家军预备兵力五万全数出动,攻击新金军西路军三十五万大军的补给线。但绝不可与敌硬碰,攻敌至弱之处,每次作战均需要数倍於敌才可出击。不求歼敌,但务要减缓敌军的前进速度。   同时青霭传召娇妻军团的九华、云影和碧涛,以及星河四仙妖。   「九华、云影、碧涛、星河四位,今次我有一个危险的任务要交给你们。进入神州国中部荆州地区,阻慢新金军的中路军前进。此次我会挑选忍者中最精锐的百余人给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与幸惠和血莺联络互相支援。只要能阻慢中路军前进一天,也极为重要。暗杀、陷阱、毒药、收买任何方法,有需要的话即管使用,钱方面我先拨一万两银给你们,不够的话我会以最短时间送上,金额不设上限,。」   「单靠我们四个和百余名忍者,就想阻止二十五万大军前进。」   星河脸上泛起一个自嘲的笑容,这和送死没有什麽分别嘛﹗何况要与多尔衮决战之时,还分散兵力去干涉中路军干什麽。   「所以不要硬碰,以你们仙妖一族的力量,控制几股盗贼和残兵临时组织数千人的杂牌兵力绝无问题。斗智不斗力,务必用奇、用疑,只要不正面交手,身为仙妖族的你们绝没有问题的。我所顾虑的是天帝军,万一他们隐藏於敌人之中的话,切记要避开。」   稍稍利用了星河作为妖族的自信和自大,青霭说动了他们。经由童流霞处得来的龙家情报和南之京陷落後俘虏的供词,炫静和多尔衮正在内斗。可能的话青霭是想希望炫静这敌人的敌人能帮到自己。虽然对炫静的实力所知无多,但最少有姐姐给她的龙眼部队。不需要很长,青霭相信星河等四仙妖能争取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足够。   青霭是最後出发的一批人,等待从最远处回归南之京的部队,在云仙和薰离开後三天出发。十万大军,四百艘战船的兵力连绵数百里的星夜急航,士兵们都紧守在岗位上无时无刻不掌控着最佳的风向和角度,以求得最高战速。甚至连老天都被骂得狗血淋头,咒骂风速不错的风力还不够劲不够强。   红一、二旗军的铁骑,震动着神州国的大地,士兵们的战意不因退路被截而有所动摇,反而因尽情劫掠而大为快慰。之前的作战,多尔衮强调对敌人,降者我军要做到丝毫无犯,反抗者杀绝烧绝。被压抑的士兵因能放手杀戮而兴奋,每毁掉一个村一个镇,就交给天佑军运送被掳得的物品。   如一群饿狼的新金军,兵锋直逼杭州城,所过处尽成废墟。粮食和物资透过劫掠相当充足。   熊般勇壮的多尔衮计算着到达杭州城的距离。他口中说着要士兵拚尽全力,赶在海龙和郑家军之前赶至,实则小心控制速度,并不太急到达。军队前进过快则士兵疲劳,而疲兵并不宜决战,对比起乘船而至的敌人相当不利。更重要的是,被孤立切断,只能用信鸽传令中路和西路军的多尔衮,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女真族的将领全心全意相信他们的军神多尔衮自有定计,可是白发胖子的天佑军统帅贾精忠和年已六十的正义门主张九重,却没有这种平常心。心怀畏惧的他们,不由得向多尔衮暗示形势不妙,何不撤退为上。   「为什麽我要在胜利前夕撤退﹖」带着几分嘲笑的多尔衮道,炎黄之民就是这样没有胆色。   「摄政皇圣明,可是我等小将不明摄政皇睿智,岂能不有所忧心。」   「也好﹗这次急攻杭州城,精忠兄以为如何,但说无妨﹗」   「摄政皇言重了,微臣如何配得上一个兄字。现在我军後路被断,需沿途劫掠民众补充粮食,但供养二十余万大军不易。此次无论杭州城能否攻陷,切不可原地久留,否则粮草必尽。宜一击即逃为上,此後西进与中路军会合。」   第十七节   「嘿﹗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任由郑家军与那股海盗纵横我新金国。南征的第一要务不是扫平日月残党,那是必然的。我要的是阻止难民夹带财富流向天涯海角,不然将来要讨平郑家就难了。」   女真人不擅海战,多尔衮自知自己对海战有理论无经验,一旦海上交锋,就得用大量的人命和金钱作费用,在战场上跟郑云仙学习。相比之下,在陆上决战,自己可是胜券在握。   「可是粮草……」   「粮草和兵力你们都不必担心,我早已信鸽传令西路军和中路军改变方向,三日前他们已动身全速往这里赶来,表面上还假装依原有路线推进。大半个月之内就会在杭州城外与我军会合。在这之前,我们先装作气衰力竭孤军深入,让郑云仙以为有可乘之机。三路大军会合後,扣除维持补给线的兵力,最少有六十万之众,郑家十万之众,还不被我军铁骑踏成肉饼。贾精忠,你约束一下士兵,严刑重罚想逃的人,再在军中透露粮草将尽的风声。」   「臣不明﹗摄政皇是想让士兵假传情报,可是为何又约束他们不可逃。」   「士兵想逃又怎会拦得住﹗维系军心用的是戏而不是力。反正一定会有人逃得出去的,我要你演的就是我军已露败象的戏,再把这戏透过逃兵的口给郑云仙送出去。」   此次南攻杭州城及其周边之战,不止是攻敌所必救,他更准备好陷阱要把敌人一举尽歼於此。   所谓的战争不是由战场上第一支箭矢离弦开始算的,之前的整军经武,部队调动,人心、士气等莫不影响战局。青霭已看出了多尔衮的打算,虽然对方也做了充足的欺瞒工作。但是,首先以多尔衮这样的人物,就不可犯放弃西路军和中路军的人数优势,单以东路军的直属兵力决战的错误。   在派遣九华、碧涛、云影和星河四仙妖的忍者部队与云仙留在思明岛的五万新兵後。青霭整理情报看出多尔衮的打算,纵使西路和中路军分出别动兵力进行佯攻作战,假设军帐,故意派士兵到大城镇花天酒地伪装长驻,幸惠的五间组和龙家方面的童流霞还是送来了真实的情报。   要看出那一个真那一个假当然要花一点心思,情报永远是充满偏见和夸大不能尽信的,要从真真假假的情报中看出谁真谁假,就要看其连惯性和脉络。新金中路军和西路军的东调有充分的合理情由,虽则这方面的情报少而且大多也不详尽。反而维持原有攻击路线情报详实众多,可是就因为如此,那东进的假情报是造给谁看的,总不会是对付那些白痴的日月皇朝残党军。   青霭不会因主观愿望去选择信哪一个情报,以所派遣的兵力也绝无可能阻止敌方援军到达战场,仅能拖延时间。而时间就决定一切,多尔衮以自己作饵布下陷阱,青霭则要在猎人来到前把陷阱中的肉吃掉。而且这可不是随意可吃下口的生肉,多尔衮这长满尖刺的刺蝟可不是容易吃的。   魔蝙蝠的传讯比信鸽快和准确,水运的速度快於陆军,加上不像陆路行军造成兵将的体能消耗。云仙的五万兵力在到达神州国的广州地区时,西路军的主力已离去。五万新兵旋即对维持补给线的绿营兵发动攻击,将之轻易击溃。   补给线被断的西路军只好派匈奴西、南野人军重新将此打通,双方一进一退,新金前进则郑家军後退,待新金军後退郑家军又重新发动攻击。补给线不时中断,迫使西路军的行进速度大幅减慢,数目也减至二十余万人。青霭推算其到达战场的时间为一个月以上。   问题最大的反而是中路军,仅靠四仙妖和忍者部队,青霭认为最多只能拖延敌人到达的时间十余天。中路军比西路军更接近杭州城,最坏的情况是这边到了决战关头时,敌人二十五万的援军到达战场。   青霭的压力之重,甚至在她被癸从後庭干时都会想,中路军闯进来了。   「全速前进﹗」   身躯比常人远为高大的绿旗军统帅占露对部下连声催促,连日来不断受到数名美若天仙的女子指挥的义军袭击,特别是那头巨大的怪鸟,总共杀了他数千人马。   每当下雨时,特别是夜雨时,敌人就强攻来袭,火绳枪在雨中无法使用,箭矢连怪鸟的羽毛都穿不透。   而在天气好的时候,事先埋藏在路上的地雷爆炸和林中的长程火枪狙击,使他的绿旗军损伤虽不重,却凝成一个流血不止的小伤口。   敌人鐩发式火枪的射程比己方的火绳枪长,加上藏於草丛森林内偷袭,可说防不胜防。这虽然不可能打败他但却动摇军心,当行军时同伴陆续中弹倒地的话士兵会怎样想。不断地放冷枪和地雷迫使占露对敌人反击,而反击的结果却是这样。   占露今早派出一批较弱的搜索队作饵,引敌人出来,再以一万兵力急驰攻击。   「可恶……」连声骂着女真粗口的占露,赶到时只见到数百具屍体,连正义门的精英也被宰了。   这样子大军急进使他好恨,若是能放慢速度的话,就可以细心准备迎击敌人来犯,安营设寨时军队的防守力就会大增。昨天和前天他派出二千和三千人的搜索队都无功而还,今天大胆点只派五百人加正义门的菁英却得回五百具屍体。   伏击占露的九华、碧涛、云影和星河四仙妖,加上忍者百名,山贼军二、三千人。这实力足够对抗五千兵力,单是四位仙妖战士和忍者部队,就可轻松的解决千人的士兵。以每次击杀不足千人为目标,反覆的出动。   占露现在的情形可说是内外交困,在动身东进後,皇上就到了。这娇美如少女的皇帝,占露自然不放在眼里,他效忠的是摄政皇。可是黄旗军的头善态度倏然变化,转成了皇帝派。在行军上处处和自己作对,拖慢前进步伐,全心想要多尔衮大人战死在杭州城外。天护军的统帅毕道学夹在自己和头善之间一副万分为难的样子,实则上是在等情况明朗化再选择新主人。   出征前占露手下配置有百名正义门的高手,因为害怕三名仙女般女子的刺杀,乃分三班日夜保护自己。之前还先後击杀了二头像鸟又像猩猩的生物,可能是对方的同党。   从南之京逃出後,炫静说动头善,缓速前进,就等郑云仙和癸收拾多尔衮。中路军的天护兵则双面讨好,速度也放缓下来,独有占露的缘旗军当先急进。炫静本想宰了占露,一举掌握中路军,但他身旁总有三十多名正义门高手,又在大军之中,就连黑狮和影雀也无从下手。不过这已造成本来能及时赶到战场的中路军到达战场的日子,决不会比西路军快。   炫静派出的抗金暗杀队、龙眼部队和魔界战士,不断在新金军中进行暗杀和要胁任务,弄得人人自危。五万军力的一军之将,几乎都有正义门的人保护极难下手,可是其下一级的固山额真和都统阶的中层将领就首当其冲,不是阵上中流矢而亡,就是在嫖妓时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人人自危的新金军的效率也自然大降。   而新金国内部的暗流则更被青霭弄得更污浊和混乱,幸惠的五间组本身就有执行暗杀的任务。癸在龙家得到血莺的支持後,她脱离龙家干起了召募和训练妓女的暗杀勾当。这时代沦落风尘的苦命女子真是恒河沙数,血莺利用她那霸道的练功方法,将这些薄命红颜训练成杀人於无形的杀手。   比起用鲜血冰化作武器刺杀,在床上无形无迹,以马上风形式被血莺手下宰掉的新金官员已经数以百计,不知多少人成了这些血牡丹下面的风流鬼。血莺所训练的这支部队称为血风连。对未来本应在妓院渡过一世,直到年华老去流离街头的妓女,血莺给了她们一个自强之道,学懂武功就能改变命运,再非任人鱼肉的弱女子,可以掌握自己的未来。杀男人总比让讨厌的男人骑在身上好。   就在新金和海龙、郑家双方战场内外都在激斗时。青霭在龙家的情报中发现一个盲区,在珍珠江上游处的分区没有情报传回,遂派出幸惠和血莺去调查。   与成熟稳重中流露着冷艳的血莺为伴,幸惠的真田十勇士和她的血风连,竟发现这附近的区域十室九空,只有偶尔发现的屍体,其他什麽人也没有,情况真是非常可疑。就算现在正值乱世,居民都被逃兵贼军所害,也不可能一个不留的,何况加害者到了何处呢﹗   「呀啊……」   一声魂断香消的惨叫响起的同时,一个烟花讯号出现天际。   「快走﹗是我的人。」   手下们大多不在身旁的血莺如一片幻象的急速消失眼前,幸惠也使出全力在森林间高速腾云驾雾的直追。   前方之处不绝有女子的惨叫声传来,使血莺面上凄厉之色愈浓。她和部下可是情同姐妹的苦命人,血莺绝对不会放过敢杀害她姐妹的人。   战斗的双方是森罗的手下雪女梦泽和以腥红甲蚯之名记载於山海经上的蚯蚓妖吉林,以及数名黑猩鸟,对手则是血风连中一个七、八人的小队。   双方强弱悬殊,战况却不见得一面倒。在这里执行任务的梦泽和吉林发现人踪後就想将对方一举灭口,全数杀掉。以妖族的高速追上,轻易击杀第一人後,整个情况都变了。本来面带惧色的女子们纷纷用小刀割开白皙的肌肤,狂涌而出的鲜血聚而不散,冰化成为玄冰般坚硬的利器。   「敢杀我们的姐妹,血风连不会放过你们的。」   「嘿﹗」吉林冷笑一声,大步杀上。她们虽然气势逼人,但速度太慢了﹗   全身都是猩红鳞甲的吉林一出手就不是凡人可比,手上的魔界神兵金刚钻将少女对手的血剑粉碎,银光四散中一击洞穿对方的身体。漫天血雨下,血风连的少女战士上下分离倒在地上。   「胸部还真嫩滑。」   看着分成二截的上半身,那裸露出来的柔美乳球,吉林伸手去摸。残缺美艳的垂死女子,让牠兽慾大发。   「为了血莺大姐﹗」   眼中神光快要涣散的少女,蓦地双眼精芒闪现。就在吉林意识到不妥时,少女全身泛起红光,肉身炸成粉碎。   「哗呀……」   痛得惨叫的吉林滚倒地上,虽然身上的鳞甲没有被炸穿,可已痛入心肺。那是冲击力极为惊人的爆炸,用的不是火药,是以生命力作爆炸力,将内力提聚到远超平常数十倍,是霸道到魔鬼一样的武功。   吉林自己还好,其他手下多名黑猩鸟都被血风连成员炸成了肉碎,仅有手下留情的梦泽没遭到垂死反击。   「可恶﹗血莺大姐再见了,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绝望的悲鸣从梦泽对手的少女中口发出,催动自杀绝招的少女不只七孔流血,全身的毛孔都渗出了血。饶是见惯地狱般场面的梦泽也吓呆了。   「蠢材。」   千钧一发之际,刚恢复过来的吉林将一名半死的黑猩鸟掷向少女。   「轰。」   巨响过後,半空散下一阵血雨,炸成血雨的少女除了肉碎与血液什麽都没有留下。   梦泽心有余悸的看着交战地点附近的林木染成一片血红,胃中翻动呕吐出来。空气中还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   「你有没有弄错的呀﹗身为魔界战士,这也能呕出来。这些不知是什麽人,知道活不成後拚命到这地步。」   一身鳞片的腥红甲蚯吉林,扫掉身上的肉碎。他想起女真士兵因炎黄人被屠杀时不加反抗只会逃,不然就是坐以待毙而嘲笑他们为土偶。可是刚才的炎黄女子,可半点都不土偶,把想杀她们的人都拉去陪葬。这种可怕的对手真让人头皮发麻。   「梦泽走了﹗下次调女真士兵来这里,免得我们再死人。几个黑猩鸟都完了﹗」拾起同伴武器的吉林迅速和梦泽消失在现场。   当血莺和幸惠赶到时,只见到血淋淋的现场。   「好惨﹗是谁干的,竟然把人杀成这样。」   要不是曾和魔界战士相斗过,见识过他们的残酷和厉害,幸惠早呕出来了,整块地面都是一片红。   「不是别人干的,是她们死前自爆。」   身为女子在战场上是很可悲的,一旦打败被俘,强奸是必然的,甚至是惨无人道的酷刑折虐。尤其是对手是凶残的新金军,所以血莺传了这同归於尽的绝招予血风连的姐妹们,当绝望的时候作为解脱用。   「好可怜﹗敢伤害你们的人,我一定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把肢残断骸拾回加以埋葬的血莺,脸上坚毅冷酷,让人看得害怕。   「想必敌人不会去远,我们还是尽快去追赶。」   「不用担心的﹗他们走不掉,我的鼻子清楚的闻到加害者身上留下的血腥味。」   苍凉冰冷的回答後,全身被染红的血莺快若疾风的飞掠而去。半个时辰後来到一个小山上,从这里可以俯看到下面数万计的人在工作中的工地。   「这……」幸惠看着下面的情形,感到海龙覆灭的危机就在眼前,为了阻止对方,就算自己和真田十勇士的性命要在这里豁出去也是在所不惜的。   第十八节   薰的旗舰七海布武号和云仙的旗舰一直在竞争着谁先到达杭州城,双方谁也不让谁,在两位女将的指挥下,水手们都发挥两舰的性能和航海技术到极限。   「发功﹗」   利用天河仙女教的仙术,薰集结有内力的武将一起输送功力给自己,再操纵风力去推动船帆。隔着十数丈的距离,云仙也用同样的手法对应,拳劲产生可怕的强风推动船帆。两名女英雌威风不输男子汉。   「到了,看……」   看着陆地上矗立的宏伟城池,薰心情激动。可是接近之後却看到城楼上并无人踪且旗帜凌乱,还有多股浓烟冲向天际。   太迟了吗﹖多尔衮已经先到了。不只薰心下一沉,船上本来奋斗不懈的水手们全都为之变色,特别是出身神州国的人。   一道发光的流星从隔船飞向城楼,浑身甲胄的云仙抢先跃进内情未明的城池。   「好。」   薰几个起落直跃船桅,待舰身接近杭州城数丈时破空飞越而去。   登上城楼之後,薰就看到云仙以燃起熊熊怒火的眼神,任由发丝意态撩人的随风飘扬,手中后羿神弓接连发箭。   看清敌人之後薰心下一宽,同情云仙之余,手上吉光电光倏现。   她们终究还是比多尔衮快了一步,对手不是新金军而是日月皇朝的溃军。   城内的情况一看就自然明白。被多尔衮指名要攻陷屠城,使守将在抢掠一番後弃城而去,原本肩负保家卫民之责的士兵,在敌人来到之前竟然先抢掠起要保护的民众来。   在薰与云仙的奋战下,虽只有二船数百士兵,她们还是击溃数千贼军控制杭州城。之後在第三艘己方舰艇到达後,马不停蹄的就带兵出城而去。   一马当先的云仙急驰马上,阳光下的她看起来,彷若天界的女战神,而一身邪马台甲盔甲的薰也紧追於後。   「记得军师们的计划吗﹖」   沿途不断弯弓搭箭射杀贼军的云仙问道。   「当然,我们每前进一里胜算就增一分。」   「薰小姐,这是我的国家,我可不想在这里输给你这外人。」   心中思念母亲的薰也想不落後於云仙,手中吉光的闪电蜿蜒横越虚空劈死又一名贼军。对比起为国家民族而战的云仙,为亲情而战的薰在决心和斗志上都不输对方。   数日急行,除更换战马之外,连眼皮都没闭上过的云仙和薰终於碰上新金军的前锋。对方数达百人,正在抢掠一条村庄,沾满猩红血液的斩马刀,连小孩老人都照杀不误。   「两个人对一百个﹖薰还行吗﹖」   「杂兵罢了﹗一千个也没有问题。」   对云仙挑战似的问话,薰自信满满的回答。后羿神弓的劲箭和吉光的电蛇展开了屠杀。   藉由云仙和薰的刺激,海龙和郑家全军都发挥到极限。不止抢先新金军到达杭州城,更去到城外二百多里处与新金国天佑军的部队接触,初战就凭惊人的士气杀敌数千。可是面对势大的敌军,旋即退下来以高速执行将民众後撤的工作。   本来因新金军的大攻势,就已产生大量难民,海郑联军不止将之赶向杭州城,更渡过珍珠江暂时安置於南岸,再分批转送天涯海角,对所有民居稻作,甚至果园茶树都一把火烧掉。把杭州城方圆二百里变成一个没有人烟的无人地带。   进行了数天坚壁清野作战,薰和云仙待在大军最後,赶着无数的民众进入杭州城。满脸疲态和倦意的云仙,一直用笑脸安慰民众鼓励他们努力。至於薰则是脸色阴霾的持刀而立,假装不懂神州国语,凡是有捣乱和破坏秩序的人,一律用闪电将之变成焦炭,连警告也不给。这不是薰残酷,而是青霭的命令,不论是谁都不会喜欢离开生於斯长於斯的故乡,展开未知的流浪之旅,不服和怒意很可能以暴动的形式爆发,所以青霭唯有用武力强制民众服从。   在红一旗军的女真精锐出现在城外时,杭州城门终於紧紧的关上。全军只到达了七万人的海郑联军,准备迎接自从突破长城防线入关以来,仅有在野战中败给己方一次,一直常胜不败的新金军。   面对阔达数里高逾数丈的杭州坚城,加上背後珍珠江中的数百舰船,还有城楼上军容整齐的士兵和旗海。多尔衮很简单的下了一个结论,此城不可能轻易攻下。有海运连接的杭州城不是用武力硬攻就会陷落的,不过多尔衮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硬攻。他又不是白痴,哪有让士兵去送死的道理。问题反而是海龙和郑家军的行动,不止比他预计的早到达杭州城,还有能力制造方圆二百里的旷野。   青霭的这一着棋,在以天下命运来下的棋盘上大大的震动了多尔衮。   西路军来信通报因敌军攻击补给线,到达战场的时间比预定还要慢,而且只会延迟,中路军的占露则报告了头善倒向炫静在拖後腿,到达时间无从判断,前方还有日月皇朝的民兵在抵抗。   多尔衮的计划是自陷绝地,将己方战力降到一定程度,再诈作後退,诱使郑云仙出城来攻。而西路军和中路军却在此时赶到,以六十万兵力一举将敌人包围歼灭。   现在不止西路军和中路军不能如期赶到,军中的粮食危机更被敌人加深。沿途靠抢夺神州国民众获得粮食的新金军,在这最後二百里却被断了补给。计算军队储粮後,多尔衮得出一个结论,就算以较可靠的西路军来算,等他们到达战场时军中会断粮半个月。到时不用交战,己方就会因饥饿自败。   多尔衮没因此弃屡,反而斗志激昂,就算以直属兵力决战,他也不见得输过郑云仙的。何况成大事者,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重要,只要在关键的决战获胜即可。己方补足士兵的能力远超海龙和郑家,就算用东路军全灭来换取敌人重创还是他有胜算。因为当新金军恢复战力时,海龙和郑家能恢复八成已不错,事实上可能一半也没有。   「贾精忠,紮营安寨休息一天後,由你的天佑军去攻城。」   一向习惯要手下做炮灰的贾精忠对此也不由得一呆。   「摄政皇,此城甚坚呀﹗何况攻城用的重炮还留在半路上,我的兵力因之前战斗和逃亡已减少至十二万人。这未免……」   「不用多说﹗明天全力攻城。」   估不到多尔衮的打算,贾精忠只有竭力准备明天的攻城战,反正无论死上多少炎黄民族的士兵,多尔衮也会给他补充回来的。   青霭与君莫辞等人在最後一刻才赶到,把十万大军布署全城。一万兵力负责看守船队与民众的运送监管。珍珠江口到杭州城百余里的距离,满是被徵用的民船,将一船船的民众和他们的财产运走。   青霭深明一个道理,此战若不击杀多尔衮,纵使全歼东路军对大局只是一个小帮助。而面对红一旗和红二旗两个女真族骑兵军,她实在没有把握杀多尔衮於此役。   一晚的休整後,青霭立於城头观望漫山遍野逼近而来的天佑军。後方则是成整齐方阵的红一旗和红二旗军,明显是作为督战部队。   面对这阵势青霭深为疑惑,己方十万兵力守於城内。为何多尔衮还敢妄加攻击,难道他有什麽奇计。地道、内应、新武器、魔界战士﹖各个可能都被青霭逐一否决。   「薰想睡就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就行。」   癸以温柔的眼光看着几天没睡才仅休息一天的薰,接下来以猛虎注视猎物的眼光望着城下的敌军。   「不﹗我不想休息,有机会的话我要斩多尔衮於刀下。」   看着手中吉光反映自己的面容,薰的未来可都放在这把刀上。有机会的话,她必定要杀多尔衮,唯有如此才能快速扭转战争的经过。   「子弹上膛、弓上弦。」   怜惜的抚了薰还一脸疲态的额头,癸向鼓手们命令。有节奏的鼓声转瞬将命令通告全军。   青霭还是看不出多尔衮有何打算,若是测试己方实力,也没有必要一上场就十二万人的。   「发炮﹗」   癸一声命令城楼上刚由战舰上运下来的火炮就对外面敌军发出怒吼,轰隆轰隆的炮声撼天动地。硝烟飘扬之际,下面一声发喊,贾精忠率天佑军猛攻杭州城而来。   接下来火枪砰、砰、砰的齐射不断,弩箭手和弓箭手也在火枪排射的间隔不断发箭攻击。城楼下面的敌兵成浪潮的倒下,而後面另一股浪潮又冲过来。   白武、灰影、魅罗、纱夜、寒雪孤鹰等都各自指挥部下迎敌。除沿海一面,杭州城三面都被包围在战火之中,十二万大军将全城围成铁桶似的。付出血的牺牲後,踩着同伴的屍体,天佑军人人悍不畏死的杀来。   天佑军可说是贼军的一种,却是最可怕的一种。同伴之间没有感情可言,他们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城破之後的强奸、烧杀和抢掠活动。能攻不能守,更畏败。因为一败的话,不止不能满足愿望,还有白死的可能。可是能承受他们攻击的军队却绝不多,那种打到只余一成兵力,还有胜算就会打下去的凶狠,世间可并不多见。   虽然攻城准备不足,新金军没有轻炮兵,攻城重炮又留在半路上。但贾精忠是一个军团十五万大军的统帅,战术能力可不容小觑。三面来攻仅是声势如此,在正面城墙上的部队很快就退下来,退在火枪射程後,於火炮射程中成松散队形呐喊,一面回避活动减少炮轰的伤亡,只待机会来临就发起总攻。   真正的攻击主力放在两个城角上,在东北和西北角火力最弱之处,利用云梯和绳索不断攻击。城墙的正下方还有顶着铁盾的士兵用火药炸墙。更可怕的是火绳枪和弩箭手对城楼的援护射击。若是给他们由此突破的话,就会演变成在杭州城内的近身肉搏,城外的女真骑兵更会一涌而入。   针对此情形,以癸和薰为首,一众仙妖战士和後宫女将也轮番出击东北角和西南角。利用火枪的长射程,由城墙中段对敌方的火绳枪和和弩箭手反击,将竹筒炮一綑十多枚的丢下去,炸死安放炸药的敌兵。   被卫士们保护着的青霭,注见着癸立於城头的雄姿。火仓的火龙每次发出,都造成密集的敌军数百人死亡,城下飘来刺鼻的焦臭味。奋勇登城的天佑军却无惧於火仓的威力一再强攻。那种凶悍和不要命,叫青霭为之胆寒。   作为癸的近侍,成美看着下面人潮汹涌,手中的十字镖如雨点似的飞下,瞄也不用瞄就可以打中对手,而她每一镖都从盔甲间贯入致敌於死。手下冷酷和效率更胜往昔。   一旁的梨花则用巧劲每次都把竹筒炮选定身抱火药的敌军来炸,在他们接近城墙前先将之炸成血浆肉碎。每次作战,能亲自支援癸,使她们都倾力奋战。   见惯大场面的多尔衮也不禁有点意外,贾精忠没有火炮支援攻城也能打得如此精彩。甚至超过他的希望更多。   当城下堆屍过万,血腥味浓得叫人想呕吐时,更多背着沙包的敌军杀来,把沙包往屍堆上一扔就杀向云梯和绳索。五丈高的城墙外堆起了屍山和沙包小丘,足足有一丈高。再这样下去,十二万的天佑军若是一直用同伴的屍体再加沙包堆起来,可能一日就攻陷杭州城。   面对情况危急,青霭遂召回白武和灰影准备动员猛兽战队和骑兵出击。   城楼上刀剑光影,癸的火仓刚把一名正义门身手不俗的道士一刀二段。魅罗和纱夜等也相继轮流支援。另一角的城墙上,云仙和薰也不输癸的并肩奋战。   当屍山和沙包堆满二丈高时,敌军虽灭至八万以下,但军中高手和正义门的人已能在同伴支援下一跃城头。城墙上敌我的短兵相接,使得火枪手和炮兵必须退下来。城下的敌军在此火力减弱鼓舞下攻得更急。   当天佑军踩着的屍山和沙包已达三丈高时,全军已减少至六万人,战斗由枪和箭为主,换成邪马台刀对神州国大刀的近身肉搏。   纵是雪女的可怕风雪也挡不住敌军,而且因雪积在城下,敌人距离城头已减至一丈五。   「出击﹗」   熊吼虎啸之後,白武和灰影率领狮、虎、豹等过百万兽和过千恶狼的猛兽战队冲出,以骑兵为辅,火枪手和弓弩手作支援,一举反击。   青霭小心的计算着,敌方减至一半不到,而己方守城损失尚未满一万时出手。海龙和郑家合起来九万多人对敌方不足六万,而且由最强的猛兽战队和骑兵开道,配合可怕的火枪和弓箭。城楼上的癸与薰更带头跃下屍山实行两面夹击,士兵争先恐後的拚尽全力。一举把形势逆转过来。   转瞬之间反包围天佑军六万在中间杀,杀声震天的最後阶段开始了。   多尔衮虽然在同一时间发动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因为他看准只要再差一点就可杀进城内。却料不到青霭如此大胆的反击。   能攻不能守,能胜不能败的天佑军马上暴露出他们的弱点。原本只要坚持到女真骑兵到达就可转败为胜,刚刚还斗志极昂的天佑军全都作鸟兽散,人踩人的争相逃跑。   第十九节   快马加鞭急进的多尔衮,坐骑突然人立嘶鸣不肯前进。多尔衮欲要强迫爱马前进,後方却响起浪涛涌来似的马叫,面对猛兽战队的千头恶兽,马匹都不欲前进,对挥鞭的骑士,更想将之摔下马,十万大军未战已露乱像。   「呼……」   勉强一战,看来并无胜算。多尔衮最後下令撤退,不止是马匹受到影响。还有海龙和郑家联军那些发火生雪的仙妖武器,靠军中的正义门人未必抵挡得住,二个因素相加,在马匹的情绪已经不稳的当下,万一稍後再来一次大乱,很可能战无不胜的女真骑兵会不明所以的於此吃败仗。放弃眼前的获胜机会虽然可惜,但机会今後还多的是没必要勉强,多尔衮改突击的命令为後退。   被猛攻了一天再爆发出来的力量极为惊人,斗志沸腾的士兵差点直杀到多尔衮的骑兵之前。   全面崩溃的天佑军出尽吃奶的力气来逃跑,後方猛兽战队和骑兵位於第一线追击。背向後方如狼似虎的海郑联军,被斩瓜切菜似的杀至屍积成山一路溃退,只余三万多人逃出。   对多尔衮的逃走,青霭的确感到好险,她的计划是重击天佑军後退回城内,可是大军一动人人奋进,她想制止也办不到。否则在城外的平原决战,己方又已苦战一天以上,情况非常不妙。   杭州城之役的首次攻防战,就以天佑军惨败结束,虽然他们一度非常接近胜利的边缘。歼敌九万的海龙和郑家联军也付出一万人作代价。   入夜之後,多尔衮派出上千兵力来收回天佑军兵将的屍体。青霭则派白武和灰影压阵,也派出一千士兵去拾回战场上的箭和武器,剥下屍体的盔甲,留下一具具白色的屍体堆成山供多尔衮运回去。   收集数万件盔甲武器後,青霭对这个成果甚为满意。女真人比炎黄人更不善攻城,多尔衮还会勉强来攻吗﹖还是他会就此退却。已胜了一回合的她觉得这样也好,遗憾的是没有机会杀多尔衮於阵上。   新金军中,天佑军士兵都灰头土脸,女真士兵却全然不受他们的败北影响,反正炎黄士兵是专供送死用的。   「贾精忠,今天你办得不错,表现比我预想还好,等平定南方後,我自然会论功行赏。」   「微臣败军之将,岂有接受赏赐之理。」嘴上客气的说完,贾精忠自然不会再拒绝,否则就真的没有赏赐了。   「只是……实在可惜﹗差一点就可以攻入城内。」   「没有必要太可惜,本来我就没想过你会获胜,我要的是这个。」   多尔衮指向後退的行列中,士兵正搬运的以万具屍体。   贾精忠、张九重和一众女真红旗将军领都不明所以。头破、断手、断脚、跌到像肉饼似的,天佑军的骇人屍堆有什麽好要的。   「我军的粮草供应,绝对等不到西路军和东路军到达,但有了这几十万斤肉,还怕士兵吃不饱吗﹖」   一时间,就连杀人如麻的这些将领也为之脸色变青,他们当中虽然不乏爱吃美女肉的狂徒变态。但吃同伴臭男人的屍肉……   「放心﹗人肉不是谁都有胆食的,叫火头军杀一百匹马,装成是马肉。煮的时候小心一点,若是有什麽眼球、手指和脚指在饭菜中被士兵发现,我就把整个伙头军几百人全斩了。真的马肉我们自己享用,人肉供士兵们吃就行。」   众人自然又是恭维奉承大赞妙计。可是心底不由得都害怕起多尔衮的狠毒无情,借敌人的手,杀自己的士兵作粮食。心底毛毛的他们,不禁庆幸自己选了摄政皇而没斗胆至背叛他投靠炫静。   青霭自然没有想到多尔衮解决粮食不足的这一妙着,在等待敌方攻城的几天中,小心计算着敌人粮食耗尽的日子,准备等敌方退兵时一举反击。就在双方对峙之际,青霭收到了幸惠的紧急求救信,遂急唤云仙、薰和癸商议。   「之前在珍珠江上游有一块区域,始终探听不到情报,所以我派了幸惠和血莺两人去侦查,而结果就只有这封信。」   看完信後,云仙和癸都脸色不佳,薰更是几乎软瘫。因为内容只有两行八个字「危险速逃极急待援」,可是这封信却是用血写的,上面还有幸惠血迹的指纹。   「是幸惠的字迹吗﹖」   整个人变得绷紧成一张拉满的弓,癸着急的发问。   「没有错﹗信纸上有联络的暗记,除非幸惠再出卖我们,不然绝不会是假的。」   「幸惠不会的﹗上次……上一次她一直很内疚。所以今次,绝对是真的。」   好姐妹的幸惠身处危难,信上的血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想着长伴身旁既仆亦妹的幸惠,薰的心就如同浸泡在苦水中。   青霭看云仙和癸的面色,也没有对幸惠有所怀疑。至於青霭,虽然人心隔肚皮,幸惠又有背叛的记录,但以莉亚娜黛的调教手段来看,她不认为幸惠还会有背叛的可能。   「问题是决战在即,夜叉军团跟随莉亚娜黛在北方活动,娇妻军团的三位仙女和星河被我抽调去拦截中路军。要再派人手的话,只好派白武和灰影,对手是人类的话还好,若是魔界战士。」   「由我去吧﹗」   癸抽出火仓回答,看着刀身上的倒影,脑海中回忆着森罗的样子,幸惠和血莺身手不弱,能伤到她们的说不定就是森罗的魔界战士。   青霭道:「癸是我们决战的主要助力,有你在不下於上千士兵。」   对有所犹豫的青霭,癸回答道:「幸惠好歹也是我的美人犬,血莺虽仅有一夜缠绵。我身为男人,若是第二次让人宰了我的女人,不如找莉亚娜黛把我变成女人好了。」   对癸的决意青霭不再多说,有云仙和薰在,靠她们的努力勉强可以支撑癸不在的空缺。而云仙深感癸的情深义重,要是他是自己的男人,面对这种危难时刻当然也会想对方来救。因此纵是会使战况不利,云仙也没有出声。唯有薰感激的拉了癸的手走出去。   「癸要去的话就要珍惜时间。」薰边说同时吩咐准备三匹上好的马供替换,还有食物清水等。   「好多谢癸,本来我应该亲自去的,可是……可是……请你一定要帮到幸惠。」   「放心﹗」   癸嘴上回答得轻松。内心想起的却是华香和小姑娘梦儿死时的情形,那个在邪马台帝国时一直把自己看作敌人,在薰与大义间挣扎,然後又被莉亚娜黛调教的幸惠。癸不能接受再有人杀他的所爱,就算他对幸惠只有淡薄的情意也一样。若是幸惠死了的话,他要永远悔恨的感情又增加一项。   薰的背影看起来是那麽的沉重,领先走在前头的薰,脸颊侧有一颗清亮的泪珠滚过。   「我不会死的﹗幸惠也誓必要救回来,所以别再担心了。」   一直默默忍耐的薰,行走在城内依旧没有变化,直到踏入无人的马房内,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癸﹗我好担心,茧来信说母亲病了,而我连有多严重都不知道,现在幸惠又这样。我……我……我……」   薰身上尽管穿着威武不输男儿的盔甲,武功仅比癸略低,可是她还只是一名女性。拥有一颗关爱母亲,珍惜情同姐妹幸惠的心。女将军的薰还是极需人去安慰的。   癸就让薰伏在自己的胸膛痛哭,双手温柔地以无比的情意包容着她。在这里薰不必担心自己个人的感情导致军心不稳,她只是一个需要爱的女子。   一切准备就绪後,薰并骑相送癸离去,同时给他作一程护卫。分手前夕,癸看着薰情根深种,默默一个人承受苦难,以眼睛诉说出的种种感情,他已不克自持。   跃到薰的坐骑後,癸就在马上替她宽衣解带,衣服绑在缰绳上。激动得泪珠滚滚的薰全身火一样烫,癸将她抱在怀中感到好舒服,好像回到母亲的怀内一样叫人充满暖意。情念高涨,慾火却不足的薰花唇还是乾乾的,癸索性用她的泪珠作润滑。将透明清澈的泪水涂抹在花唇内外,经过一轮爱抚,整个花穴变得湿透和灼热时,癸再一把将薰安放在自己身上,就在马背上和她热情的交欢。   在癸的劝诱下,薰尽情的在癸身上发泄,以无比快慰的性刺激去抚慰她紧张不安的心。这是疯狂和纵慾的送行,处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沙场上生与死是那样的接近。爱得激情,干得放肆。平常拘谨保守派的薰,今天大胆到判若两人,裸身的她全身香汗涔涔而下,癸狂野陶醉的品味薰的香舌、变硬的一对蓓蕾、肉棒狠干进薰的娇躯。回应癸的是火一样野热情的呻吟,薰在癸身上舞动,小蛮腰和香臀摇摆扭动,追求更高的享受,能抚慰和忘却所有不安和惧怕的高潮。   直到癸将他白热的精液填满薰湿暖紧窄的花穴,她全身是汗的倦怠伏在自己肩上为止。想着今夜薰眼中的悲沧伤感,癸心中大感不安,内心涌起不祥之兆。这次可能是敌人的陷阱,亦有调虎离山攻击海龙和郑家联军的可能,前途吉凶难料。   沐浴在癸的爱河中,薰的心神镇定不少。可是孤身返回杭州城时,幸惠、母亲和癸的事全都堆满在她心头。   多尔衮在天佑军攻城失败後一直没有再来,青霭经过多次审讯俘虏,确信己方将会获胜。因为处死俘虏解剖之後,在他们胃中发现很多还未消化的肉,再加上供词,青霭认定多尔衮每天杀军马来供士兵食用。而没有了马的新金军,绝不是海龙和郑家之敌。   癸走後数天,青霭确认了多尔衮在军马杀得差不多後撤退的情报,下令全军追击。   八万海郑联军将士,一万为骑兵,火枪、弓、弩手等三万人,余下四万则为步卒离城而去。留下二万人防守杭州城。   多尔衮不依原路,向西北方进入山谷中逃脱。晨光初现时分,海郑联军追到这里一时进退难定。   青霭道:「进去的话一定有陷阱。」   云仙道:「我们先放慢追击速度,等敌人放松戒心後再全力追上击其无备如何。」   薰道:「就算有陷阱,踏破陷阱捕杀掉多尔衮就行。否则他若是轻骑先逃,我们就是杀光红一旗和红二旗军都没有多少作用。」   癸既然为幸惠奋战,薰亦要为母亲奋战到底。   「有陷阱的话,就由我负责踏破。」   青霭一语决定了海龙和郑家军的命运,全军往山谷中杀去。   谷口狭窄堪称天险,两侧是高耸的峭壁,放数百兵丁守在这里,就是上万兵马也攻不破。谷内由窄而阔变成长达数里,足以供骑兵驰骋自如,山边更是林木众多杂草茂盛极易埋伏。   云仙越走越是心惊,多尔衮再笨又岂有放弃如此的绝佳埋伏之处。到这地步她不得不放弃捕杀多尔衮的想法。   「青霭、薰,地形太不妙﹗还是先退为妙。否则敌军守着出口,再正面来攻,我们八万人全都要死在这里。」   「太迟了﹗敌军已前後来攻,想走也走不掉了。」   青霭看着天空翱翔战队的海鸥,还有传骑刚送来的通报回答。   「青霭怎知道的﹖」   面色变得青极的云仙震骇莫名。   「灰影、白武可以跟动物沟通。沿途我放出海鸥侦擦,有他们翻译後以传骑通报我一个人知道。海鸥数不出数字,但回报是很多很多的敌军在我军前後出现。」   对大惊的云仙和薰,坐在爱水大腿共乘一马的她续道:「多尔衮因粮草不足而退,但他还未到极限,最少可支持三、五天。诱我们来此,就是想用骑兵歼灭我们,而我则是想要他强攻我军的设防阵地,为此只有将计就计。」   「距离敌军合围尚有一个时辰,现在我们就地设防。这里是平原正好供新金骑兵冲锋,我要用火枪和强弩将新金军尽歼於此。薰,到时我准备二千骑兵作最後预备队给你,获胜後发动追击,定要拿下多尔衮的首级。」   「等等……」云仙急道。   「多尔衮万一不强攻,反而围我军於此怎办。」   「不用多虑﹗他们的粮食最多不够五天用,战马估计也杀了一半,而我军带同辎重补给,食物和清水绝对够十天用。而且我也有办法迫多尔衮强冲我军阵地。」   天涯海角之役时,青霭就算错了敌人到达的日子,虽说当时郑芝龙是靠魔界战士之助。但云仙看她信心十足,除了信赖青霭也别无他法。当下立即和君莫辞和金太真等准备拒马陷坑和沙包设营布防,等待新金军来攻。   海郑联军在谷中布下一字长蛇阵,将全谷分成二半。中间是辎重车和营帐,外侧是轻型火炮、火枪手及弓弩手,然後是邪马台刀兵、长戟兵,以及刚刚准备好的沙包、拒马和陷坑。   原本想待前方更适合的地形才攻击的多尔衮,由於海郑联军没有动作,就率众主动来攻,当看到那严密的防线时一时也吓呆了。   「嘿嘿﹗想不到上当之後一个时辰就做出这等防线,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呢﹗也罢,我就断你们粮水,不饿死也渴死你们。」青霭没有料到多尔衮有用人肉当粮食的怪招。像吃人肉也要打下去的苦战,历史上只有在饥荒和围城战时会出现。未陷绝望的新金军会有这种反常的动作,完全是超出常理之外的现实。   多尔衮震惊於海龙和郑家防务之坚强时,青霭的情况亦不输他多少。新金军每一个人都有坐骑,敌人根本没有杀马为食。预计对付五万骑兵五万步兵的她,现在要被十万铁骑前後夹击。   第二十节   粮食自然不可能从天而降,青霭脑中这时才闪现出多尔衮派兵收屍的工作,当时自己还因为避免疫病,要埋葬万计屍体的烦恼问题得以解决而舒一口气。谁知敌人竟然用屍肉为粮。   看到前後都是飞驰而至的骑兵劲旅,扬起漫天尘天的大军,叫人心下胆寒。   「胜败就在今天了﹗全军准备。」   大声令下的青霭,目标转向敌方帅旗下多尔衮的身影。在癸不在的情况下,她们能战胜吗﹖可是青霭非胜不可,否则癸的所有希望都会在这里破灭。   奇兵突袭不成,多尔衮就下令包围着海郑联军的两支新金军安营,准备围攻,待敌人粮水用尽再出击。   天空上艳阳高照,只有几片浮云,看起来那麽的祥和。可地面上,敌对双方的将士严阵以待,弓上弦刀出鞘,森寒的杀气从二十万人身上流出,让空气好像凝结一样。   「大家多掘一寸,一会儿就轻松一点。」   拿着用仙魔界兵器改装的铲,灰影掘泥比削豆腐还快的在努力,於阵地前开出一条深阔一丈长的沟,部下跟在後面把泥土装进麻袋,堆放起长长的沙包垒,沟底再插满尖竹。   除了正面,负责背面的白武可也不想输过他的好友灰影。一个时辰之内,阵地的强化速度之快,连多尔衮也讶异。   「青霭有什麽办法迫敌人来冲﹖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呀﹗」   薰看四周士兵的士气都提振到最高,正是决战之时。但若是被围上数天可不妙,敌军虽无粮可还有马,要是杀马作粮的话,真有将己方围而歼之的可能。   青霭自然不会说敌人有充足肉食,否则军心不动摇才怪。看阵地的防务已差不多完成遂下令放讯号弹,再道:「让大家休息半个时辰,跟着就要开战了。」   战场上二十万人,除了新金军修建营地的声音,仅有少数的私语,这平静就像处於台风眼中一样。   倏然间,海郑联军的後方,红二旗军的後方出现郑家军的旗号,数千兵马的出现将形势变成青霭的本队被两支红旗女真军包围。红二旗军又被青霭的本队和伏兵所包围。   「薰、云仙。我早已遣杭州城的二万兵力随我们之後出动,如今封锁着谷口。由现在起,敌军若不发动冲锋,我们就向後筑垒前进,将红二旗军消灭。」   被围的紧张形势,使海郑联军的兵将深感压力。而友军的出现和反包围敌人,蓦然将士气刺激到最高。   多尔衮骂了句脏话,想不到郑云仙敢将计就计,就不怕自己十万铁骑强冲的威力吗﹖被围的红二旗军不止军心浮动,主要的补给还在多尔衮这一边。突袭不成,包围又被破解,他真得要愚蠢得去硬冲敌阵吗﹖   「张九重,按後备计划准备风变之术。」   「是﹗」   得令之後的张九重旋即召集部下筑坛施法,要召风唤雨吹袭全谷。到时敌人的火炮和火枪因雨水的吹打,仅有弓箭能用,绝敌不过他们女真铁骑的。   人人紧张焦虑得连喘气都吃力时,明朗的睛空渐渐变成乌云盖顶。   青霭、云仙和薰一齐色变,莫非天亡她们。青霭虽有准备长期战的话在营帐中开设窗口,甚至建土城以便下雨都能让火炮和火枪发挥威力,但这可不是一、二天能完成的。   没有道理下雨的﹗青霭事先可询问过对天气变化远比人类敏感的灰影和白武二妖,料定这几天都是睛天。   「通知魅罗要她和全部雪女无论如何改变风向,阻止雨降下来,否则我们全都要死於此地。」   见招拆招的青霭和多尔衮互相斗智,到这阶段演变成雪女们的妖力和张九重的风变之术的较量。   天空最终还是降下两来,可在雪女们的努力下,乌云总是聚不起来,雨丝更被强风吹开。   「哈哈哈哈﹗好、好、好。很久没打过这种胜负难料的仗了。全军集结,分五股向敌人右翼轮番进攻。用旗号联络红二旗军要他们配合,叫这班乌合之众,知道纵横驰骋大草原大砂漠的我军厉害。」   齐声欢呼的新金军排列好阵势,计划由海郑联军的左翼突破,再由此横扫整个防线。   战马嘶鸣士兵呐喊,十万大军的铁甲洪流分由前後流动,涌向海郑联军的阵地,其势湍急有若洪水。   「薰、云仙今天就看你们了。」在本阵对两位女将道别之後,青霭只能等待交战的结果。   原本个性较为沉稳的薰,因母亲而激起斗志,不知不觉间变得爱和云仙较量。向青霭告辞後,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看自己表现的眼神,到达中央的阵地准备出击。   承受敌军直击的是灰影和白武二人,分别以狼人和熊人形态手握绝天剑和灭地刀立於阵前。   前方上万敌军的气势和杀气之猛,并未能压倒他们。对灰影来说,不止是报癸大恩於此时,获胜之後回到家中更可以得到玛瑙的嘉奖,何况她肚中的小孩可不能没有了父亲。   「点火﹗开炮。」   上百枚二磅和四磅的野战炮同时被点燃,比天打雷劈还响的轰隆爆炸声後,数十枚的炮弹落在前面千步之外的铁甲大军之中。一时间惨呼哀鸣,新金军中出现多个血洞,每一个都要数名兵马的性命。很多人在被炮弹击伤後坠马,旋即被同伴踩成肉饼。   进入数百步之距时,新金军全都挽弓搭箭,箭头的银芒彷若一片星的大海,而每一颗星都是致命的利器。   「射击﹗」   布署在第一线的火枪手透过防马栅开始齐射,分成三排连环射击。雷响一样的枪声过後,比之烟团一样的火炮硝烟,阵地上像罩上一层薄雾。最前方的新金军像浪潮的起伏一样,中枪倒地後消失在同伴铁蹄下。   万道箭雨构成一条银虹破空而至,劲箭造成海郑联军中惨呼不绝,倒地的士兵大声呻吟呼痛。沐浴在海郑联军的枪林弹雨中,新金军的利箭也毫不客气的反击。战场上生命急速的消逝。   「杀﹗」   灰影持剑站於阵头,绝天剑一挥,剑气就斩毙当先冲至的敌军。女真铁骑冲击在陷坑和拒马之前,有陷进去跌死,有被刺过全身窟窿的。更多的是试图飞越而过,或拔刀斩砍拒马与防马栅,甚至近距离横越阵地,不断快速发箭射击的。   撞击在这坚强阵地上的新金军,迅速造成屍积如山,以血的代价换取破坏和穿透工事,奋勇激斗掩护火枪兵和弓弩手的步卒。刀砍、戟刺、剑劈,士兵们把平日锻链的武术全都发挥出来,若是没死在敌人刀下,侥幸获胜之後,又得迎接下一个对手。   熊人的白武,就像一个自动杀人木偶一样,不论人马,接近者都被他一爪而毙,再狠狠的高举,用天生的神力掷回敌阵中。真有能与之交上手的,就以彩芒夺目的灭地刀,一击劈成二半。   比之白武灵活性尤在他之上的灰影奔走全场,阻止敌人渗透防线。新金军虽然死伤惨重,可是在他们不要命的攻势阻挡下。固若金汤的防线也变成千疮百孔,在每一个缺口内海龙和郑家的士兵,都持戟拿刀的全力反击。锋利坚硬的邪马台刀在近身肉搏时更显其可怕之处。   除了不懂武功的青霭留下指挥全局,连五间组的君莫辞也出动了。青霭轮流以寒雪孤鹰、爱水、沙也加等人去支援。士兵不断轮调,好让他们在这杀戮地狱中回气。   一次又一次决死的冲锋,新金军用人屍马屍填满陷坑,把拒马、防马栅和砂包做成的工事多处穿透渗入进来。   惯於战阵的多尔衮从人数上看,估计己方伤亡己近二万,但突破在即到时己方横扫敌阵,胜负立判。   待到敌人锐气稍挫,白武和灰影危急时青霭乃下令发动局部反击。封锁後方的二万郑家军侵入作骚扰作战,让红二旗军无法全力进攻。云仙和薰更率八千骑兵和一万步军大胆杀出阵外。   多尔衮是集中全力突破敌人左翼,以免全线硬冲浴血。青霭可不能让右翼成为游兵,一面大胆抽调兵力作支援,更主动出击打击在红一旗军的中央。   以猛兽战队的千兽齐吼作声音心理攻击後,兵锋直透敌军中央。   可是多尔衮早有准备,几天来他让马匹接近自己捕猎得来的老虎和狼,使之习惯猛兽的可怕叫声。青霭这一招是再无作用了。   薰和云仙立於阵头,指挥火枪和和弓弩手侧射新金军,构成与灰影部队的交叉火力,短时间射得敌阵人仰马翻死伤枕藉。   「出击﹗」   一声令下,多尔衮亲率殿後的一万多兵力来攻,反过来侧击薰和云仙的部队。双方骑兵混战在一起,还是新金军占上风。   被逼退的云仙和薰分成二股,互相支援向後退去,中间出现一个一百步阔的空洞。   眼见机会涌现,女真铁骑高举大刀,凝成一片刀光四射的刀林,从缺口中直扑海郑联军空虚的阵地。   而在这刻意形成的缺口,一万步卒中占达五千的火枪和弓弩手不断开枪和发箭,箭矢密如飞蝗,子弹把闯入者打成一个个染血的蜂巢。这死亡之门造成新金军不断失血,入此门者有死无生。   云仙在君莫辞和金太真的左右护卫下,腾龙箭和五行箭连发不绝,杀人旋风的腾龙箭和穿人如纸的五行箭,杀至她前方空出一个破洞,就算有正义门或女真族的少数高手,能逼近至她身旁,旋风箭一出,劲箭旋转一圈从後毙敌。教眼前以骑射立国的蛮敌,方知神州并非无人。   身边虽然没有护卫,但薰的闪电吉光杀敌之多还在云仙之上,来回冲杀於敌阵,吉光面前的辫子兵和木头差不多,电蛟一出敌人就成片的化成焦炭。   多尔衮一度冲进死亡缺口,在觅十兵卫指挥的可怕弹雨下牺牲了爱马,才从愈积愈高的屍山中退了下来。   纵横天下无敌手的女真骑兵,绝非海龙和郑家的骑兵可比。可是云仙像一座撼之不动的巍峨岩山,撼之非死即伤,薰驰骋战场上的英姿连多尔衮也不敢近。倒不是他怕死,而是薰的闪电。癸的火龙还有回避的可能,薰的电蛟快至仅有仙魔一族能回避,人类面对薰只有在她出手前先行闪开。   无法获胜的多尔衮乃调动贾精忠的步兵,以火绳枪和弓箭装备,从己方左翼出动,以火力支援。   这是枪械性能和平时训练水平的决战,可是在觅十兵卫的训练和幽凤对枪支的改良设计下,海龙和郑家的射手岂是认为靠骑射立国,不重枪械的新金天佑军可比的。   枪与枪的互射之中,海龙士兵填装得更快,射得更准,人数更多,不久就连贾精忠也被打死在阵前。   可是贾精忠虽败,还是减弱了死亡之门的威力,多尔衮换马後冒死穿出,突入进步兵方阵,一阵狠杀破开後直迫本阵而来。   现在的情形,多尔衮若是斩下海龙和郑家军本阵大旗不止造成敌军心大乱,还可攻向灰影和白武。   多尔衮怒吼:「冲﹗」   到了这地步,青霭也将右翼的纱夜、梨花和成美也投进去。在中央迎击霸主多尔衮。   青霭沉着的道:「开火﹗」   成美利用魔界武器改造的弹弓,射出一道道银色的杀戮之光,穿透不知多少女真士兵的身体,梨花更是绝不吝惜竹筒炮,炸得敌人东倒西歪。   手持一柄沾满人血的龙头铁鎚,多尔衮全力一击,一道真空之刃切开防马栅和拒马,胜机倏现的红一旗骑士们拚尽最後一口气冲入。   看着敌人高举的大刀,青霭感到这就是结束了。   骤然间,当先冲入的女真骑兵在半空分解成数百的肉块,无一存活,甚至连如何被杀的也不知道。   「军师大人,不要待在这麽危险的地方,这里有我的蜘蛛网在,只有死人才可以闯入。」   一身黑衣从头顶包到脚底,只露出一对满是神秘风情的美眸,纱夜紧守最後防线。   看着士兵们裹足不前的多尔衮,从虚空中的红线看出,对方使用的是透明且利比钢刀的线。现在他的直属兵力减至数千,云仙和薰从後方攻来,觅十兵卫的火枪弓弩队左右夹击,正前还有纱夜、梨花和成美组成的防线。   多尔衮放弃狂攻掉转马头,向正强攻灰影的己方部队冲去,手下的卫士和猛将拚死阻挡海龙和郑家军合围。   「别走﹗多尔衮。」   乱军中薰抢先以出,直追而至。可是却给多尔衮的手下大将阻挡,对方可是数十年修为的好手。   「为了母亲大人、为了癸﹗挡我者死。」   充电的吉光发出刺目若太阳的闪光,硬是把和她持刀硬拚的对手电成飞灰,直追而去。   可是纵然薰心有不甘,还是只能目送多尔衮突破己方二、三千残兵,冲回新金军强攻灰影阵地的大军之中。   正面战线的恶斗,使名满天下的红一旗军也死伤惨重,加上强攻灰影的阵地,新金军已到极限。只是灰影和白武也一样,他们身中多枚劲箭,深入骨骼的刀伤达三、四处,要是人类早就死了。   看着红二旗军突破白武的防线,直透而来。灰影决心为癸拚到最後,手中绝天剑舞成一个银球。准备与敌死战到断气一刻。   「兄弟,这样死了大嫂岂不是要守寡﹗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败退下来的白武和灰影全身是血,他们已无暇理会全局了。   「好﹗就看世上还有没有人能取我们二妖的命。」   血战终於进入最後阶段,红一旗军全面向後败退,红二旗军突破白武和灰影的防线,但他们也再无力横扫敌阵,仅能追着红一旗军退去。而海龙和郑家全军则从後方和右面夹攻追击。   胜负虽然已定了,可是多尔衮不死的话,如此苦战也没多少意义。青霭将最後关头也没出动的二千骑兵交给薰,让她以此新力军发动追击。   第二十一节   惯於机动作战败退诱敌的女真骑兵,虽遭败北却退得井然有序。数目尚在四万以上,而薰无视兵力差距,对敌阵核心处的多尔衮直杀而去。   珍珠江临近下游的地区,离杭州城在数百里之外的工地上,以万计的民众正不断施工,进行掘湖储水的工程。血莺和幸惠看着下面人头涌涌,数也数不清的人,还有那浩大的工程,整颗心都紧张得抽搐起来。   炫静的计画就是在多尔衮和海郑联军决战时,放水淹没歼灭双方,就算牺牲己方二十万将士也在所不惜。由魔界战士中的两名小队长吉林和梦泽伴同二、三十名黑猩鸟与一万以上的绿营兵负责建堤储水。   腥红蚯甲吉林,本身就极擅长钻地,加上动用民夫,当下游青霭和多尔衮对峙时,建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湖。在靠河处由雪女梦泽建成的冰堤坝,利用结界降温使时值初夏的冰坝能维持不融化。一旦解除结界就会造成滔滔洪水滚滚而下的局面。更可怕的是炫静调集正义门的道士和尚,施行求雨之法,弄得此区域河水泛滥,想像其一泻千里之威。岂能叫血莺和幸惠不心寒。   看下面的人手和兵力,不是血风连和五间组的人手可以对付得来的。感到形势危急的幸惠,连忙用笛子召唤魔蝙蝠,准备向军师青霭告急,同时要星河等四仙妖带兵来这里破坏。   就在血莺与薰看着魔蝙蝠飞近时,上空一个黑影雷霆闪电的疾降而来,手中怪异兵器一挥,将魔蝙蝠斩成二截。   看着天空上的黑猩鸟,血莺压下替姐妹报仇的执念和幸惠先行逃脱。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下游海郑联军十万人的命运就看她们能否把这里的消息送出去。   血莺与幸惠施展轻功在山间林木之中飞掠前进,可是天际一直有黑猩鸟在监视。以魔界战士的实力,血莺和幸惠勉强能对付几名,但工地上却有十数名黑猩鸟,被追上的话可说绝无生理。   急行数里之後,血莺和幸惠非但不能摆脱天上的黑猩鸟,後方还带起一股黄烟,数路骑兵分从几个方向在大路上急驰,看来打算先超越她们再行包围过来。   面对这情形,血莺和幸惠放慢速度,准备一会儿强行突围。   不久前方人声嘈杂,龙家的首席杀手和真田十勇士的指挥,消失身影於森林中。   亲自带兵来追的李闻道,这次动员过千之众,非擒杀掉海郑联军的探子不可。要是消息泄漏,炫静的计画失败,他在朝庭内就再无前途可言。千名士兵分散十路,把马匹留在路上入林搜索。   倏然间在天上给与指示的黑猩鸟降下道:「李大人﹗快叫手下集结。」   李闻道问:「怎麽﹖」   黑猩岛道:「来了。」   原来擅长隐藏形迹的血莺和幸惠从外侧主动接近李闻道,分别用血冰造的吹箭和十字镖偷袭。在空中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形,黑猩在发现新金军接连多人倒下後,急降支援。   被发现之後,幸惠伴着一身银光闪出,手中先後射出十多道银芒,十数枚十字镖或直或成曲线,又急又慢,甚至变速的倏快倏慢。一出手就毙掉十数名绿营兵,直杀向黑猩鸟。   改良後的旭日刺,使幸惠手中赤影像个小太阳一样发亮,气势威力均无懈可击。   「铿﹗」   兵刃交击之後,手持怪异弯刀的黑猩鸟被砍退,在地上留下一丈长的坑纹。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幸惠像舞动於空中一样,跃起急旋,赤影幻起一片红光,像红色的瀑布一样下击黑猩鸟。   「动手﹗拦截她。」   被奇袭攻至左支右绌的黑猩鸟急叫。   可是这支部队不是女真士兵更不是天佑军,只是绿营兵而己,面对这种高手过招,根本没有插手的空间,何况他们也无意送死。   放出讯号弹召来其他九路士兵後,李闻道大急的叫士兵增援,可是众人只是包围在外。   交手百招之後,黑猩鸟惨叫一声右手被赤影砍断,剧痛的牠将伤口喷出的血向幸惠一洒,终於将其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的攻势为之一阻。双翼急拍振翅高飞而逃。   就在牠气虚,伤口痛得分神时,红光倏闪。一支从森林中射出的血箭,带起雷动的风声贯穿牠的身体。   黑猩鸟坠落地上前瞬间,埋伏好的血莺窜起从树顶跳高,把重伤的黑猩鸟劈成数截。   「哗呀—」   绿营兵心目中,妖怪黑猩鸟是近乎无敌的。连黑猩鸟也被打倒,使他们一下子作鸟兽散。   「来—来人啊—」   血莺一旦出手,下刀凌厉急劲狠毒,像李闻道这种对手,她不用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杀上几个。但那把绿营兵支解有若庖丁解牛的血刀,架在李闻道颈上却再也砍不下去。   「姐姐—不要杀我,莺姐姐—」   李闻道就是血莺那个负心薄情的弟弟,看着那对可怜求恕的眼睛,血莺怎也下不了手。   灭口杀光百名绿营兵後,血莺和幸惠在大路上夺来四匹马,加上被捉着的李闻道,幸惠乘一匹,血莺与李闻道共乘一匹,再留二匹作轮换。   向来对男人绝少有半分善意的血莺,一言一行是那麽关心这弟弟,在马上还一直对他嘘寒问暖。对他背叛和抛弃自己的事却提也不提。   幸惠虽然不满,尤其是现在急逃发讯是最优先的事,血莺还要为感情而冲动,多带一个心怀不诡的人,只会使她们两人变得更危险。   在请求姐姐放掉自己被拒後,李闻道脸上就变得像黑炭一样,厌恶和憎恨着自己的姐姐。   几经犹豫肌肤相贴的血莺试着把手伸向李闻道的手掌,但是却被他狠狠的推开。   「你这贱人别碰我。」   看不过去的幸惠一马鞭就往李闻道脸上抽去,口中骂道:「那有人这样对自己姐姐的。」   「不要﹗」   伸手来挡的血莺徒手接着幸惠的鞭子,使她气在心里不再干涉。为免召唤魔蝙蝠时再引来黑猩鸟,幸惠和血莺打算在到达安全范围才发讯息出去。当晚三人找了一个大的树洞落脚。   当幸惠在外面看守时,血莺才能有机会和弟弟独处。   「为什麽你那麽狠心﹖」幽幽的语气透着无尽的伤痛。   「不是我狠心﹗是你狠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让人睡在你身上,甘心作那下贱的婊子。你还凭什麽来见我﹖」   「你—闻道你怎可以这样说﹖当时我不卖身,你我姐弟二人都要一起饿死了。何况当时你也没有反对﹗」   「嘿﹗没反对不代表赞成,何况我们是姐弟,给人知道我们做过那种无耻之事,我这状元还怎做下去,像你这种被人穿过的破鞋,别想我再碰你。」   闻道你好薄情好狠。为什麽﹖姐姐这样为你付出,你却如此对我。   血莺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握着弟弟的小手在行乞流浪时的情形,在那种乱世中他们不知多少次靠树皮草根活下来,能捉到老鼠吃已是丰盛的一餐了。当时姐弟两人都分别是对方生命的全部,血莺还记得在弟弟初懂人事时,在大雪纷飞於破屋取暖的一夜,自己把处女之身交给了弟弟,那一个疯狂的晚上和在背德的责备下的激情。这一切究竟余下了什麽﹖希望弟弟长进,才卖身为妓的自己,除了一身不幸之外就什麽也没有得到。   「姐姐,放了我吧﹗只要宰了那个幸惠,我就带你回北之京。到时我将姐姐金屋藏娇隐瞒身分,姐姐就可以再待在我身边。」   脸色转善的李闻道,握着血莺的手道。   无论他变成怎样都好﹖李闻道还是血莺当日受尽苦难带大的弟弟,他可以对自己无情,血莺却不能对他无义。但那一份背德的恋情,终於还是弄至破灭,血莺对他是全然死心了。她心中好後悔,若是没有让他去考取功名,或许他不会变成如此一个口蜜腹剑的恶毒之徒。   「姐姐—」   就在血莺要义正严词的拒绝时,外面传来幸惠的娇呼。提起用血变成的刀,血莺拉起弟弟的手闯出外面。   包围着树洞的是雪女梦泽、腥血蚯甲吉林,三名黑猩鸟和一个外形像犬人的魔界战士。   「闻道你躲回树洞去﹗」   血莺心知是带不走弟弟的了,现在只有和幸惠拚死杀出去。   利用犬人魔界战士的嗅觉,在李闻道失踪後好不容易追查至此的魔界战士,各自持兵刃攻上。二对六的情况,血莺和幸惠实在没有多少胜算。   血莺和幸惠互为支援强闯出去,血莺手中血刀化为血剑直取雪女梦泽,对手的冰剑和她叮当不绝,红色和白色的剑影凝成一个红白色的光团。受到强攻的梦泽以雪女的力量勉强支撑着步步後退,她的寒梅白雪剑法轻灵多变,但比之血莺狠辣霸道的绯雨剑法梦泽一时挡之不住。   敌人能追上马匹是靠三名黑猩鸟背负,血莺和幸惠要逃出去,除了要骑回马上,还得想法子对付三名黑猩鸟,否则还是会被追上的。   幸惠单是承受每次攻击,那如雷神重鎚一样的金刚钻就已叫她双手酸麻。身旁还有二名黑猩鸟助攻。   「铿、铿、铿﹗」   用波涛般的密集攻势,吉林重击破开幸惠的防御,钻锋直取她的粉颈。   在幸惠命悬一线时,血莺手指中的血破体而出,一条红线把幸惠拉开,自己则滚落地上,让收势不及的吉林和梦泽钻剑硬碰在一起。   能否死里逃生就看这一击。   摆脱掉最强的吉林和梦泽,血莺从掌中喷血,贯满内力的满天血雨,犹如钢珠的直洒向三名黑猩鸟和犬人战士。   在这重击之後,血莺手中剑化成弓,以冰化血液为箭连射四枝,劲箭贴地向上窜起奇袭大乱的四名魔界战士。   吉林和梦泽撞在一起後利用反作用力回身攻来,金刚钻直取地上不设防的血莺。   双方交手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被血莺救回一命的幸惠取出背上翻江弓一箭射向吉林。让牠不能不回身挡格。   幸惠翻江弓结水而成的冰箭连环发射,再配以血莺不发则已,发则必中的狙命暗箭,不止打散六名魔界战士,更击毙掉三名黑猩鸟和犬人魔界战士。   最後吉林和梦泽与血莺和幸惠隔着几丈的距离对峙。刚才是幸惠靠运气和血莺用霸道的箭术才能侥幸占优。幸惠还好,血莺的箭是用她的血冰化而成,破坏力强得叫人咋舌,可是她虽已小心节省,还是因此而失血过多,功力自然大减。   「喝﹗」   吉林口中喷泡,弄至一身泡沫後强攻而来。梦泽则以飞雹百弹,冻结空气中的水分为冰雹,将之射向血莺和幸惠。   幸惠手中翻江弓冰箭劲射而出,透明的箭矢迅雷急袭,连续数箭均击中吉林,血莺则用绯雨剑法幻起一个剑幕,把百枚飞雹先後格挡。   连中数箭的吉林,身上泡沫凝固後紧若盔甲,使冰箭穿透泡沫甲胄不能再穿透牠身上的鳞甲。牠凌厉凶暴的重击而下,金刚钻被血莺和幸惠闪过後在地下击出一个大洞,泥土碎石激射而起,打得幸惠和血莺二人全身发痛。   像一个人形蚯蚓的吉林,接下来将金刚钻飞射幸惠。幸惠的手快至仅留残像,收弓拔刀,在惊天动地的巨响後,虽挡开飞钻。但双臂发软的她面对的是一身泡沫盔甲的吉林强攻而来。他仅仅用拳头,威力就已开山劈石,手臂发软的幸惠根本无反击之力,脚下以灵动的身法险险避过。若无救援的话,幸惠早晚必被击毙当场。   一拳带起雷动风声的重拳迫至,退无可退的幸惠只余用赤影硬挡一途。在她身影刚定下来时,吉林如山重的铁拳竟是虚招,另一只手拉动一条以唾液造成的泡沫线。   大为讶异的幸惠,凭战阵中的经验直觉的判断必有危险,双腿发力急跳而起,背後劲风袭体幸惠的腰背受到重击,不只血肉横飞,冲击力更震得她吐血,全身内功提聚不上。   以唾液的泡沫作盔甲的同时,吉林也以一条泡沫线勾起牠掉到地上的金刚钻,正面强攻吸引幸惠的注意力,再从背後加以奇袭。   另一方面的血莺受到梦泽的拦截,守得密不透风的剑法,配合上雪女的风雪攻击,还是被血莺迫了在下风,而且这还是多次用霸道狠招的结果。可血莺就是无法撇开她去救援幸惠,每一後退梦泽就反攻而来,血莺的优势已是强弩之末,若不能迅速获胜逃出,她和幸惠都要死在此地。   「血莺别管我了﹗你先逃,薰姐还有癸主人等十万将士都看你的了。」   背上伤口血如泉涌深达一寸阔五寸多的幸惠,手握赤影叫道。   血莺内心这时像是万虫噬心一样痛苦,假若没坚持要带弟弟走的话,或许她们已逃了出去。眼眶里满是泪珠的血莺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只能救人多的一方,转身急逃。   「休想走﹗」   梦泽转守为攻,长发一摆暴长直缠血莺。她虽已有防备,但还是被这灵活到像有生命的头发綑个结实。   长发缠身不能动弹的血莺举掌向着梦泽,手掌贯满内力,欺霜赛雪的肌肤变成像太阳一样红。血莺决心牺牲一只手掌换梦泽一命。   之前见识过血风连的可怕,梦泽刹那间松开长发急退一丈。血莺的武功远高於血风连的女子,估计她若自爆,若在几丈之内必死无疑。梦泽可不想和敌人同归於尽。   得到这机会的血莺丢下幸惠飞身上马而逃,不敢迫得太绝被穷鼠噬猫的梦泽保持数丈之距追在後方,以雪女的身手去追奔马绝不成问题。   被血莺丢下的幸惠还要拚死反击,但被吉林的重拳痛殴,打得她整个人飞起,手中刀掉落身旁。   「还是先奸後杀有味道﹗之後我再在你背上写几个字给卡尔先生打个招呼。」   看着气若游丝面容痛苦的幸惠,吉林动手去撕她的衣服,很快就让她上身裸露出一对玲珑有致的椒乳。   闭目待奸的幸惠使吉林大为得意,下身一阵掏摸,从鳞甲之中掏出牠全身除阵节外唯一不硬的肉棍子。   一道红光在吉林最无防备的此刻劈来,刀锋过处吉林虽没阉掉,肉棍子上还是留下刀伤冒出赤红的鲜血。   「贱女人﹗我奸完你再五马分屍。」   刚才装死等待机会的幸惠,已经用尽全身力量,但还是举起没有内力的手提刀往吉林劈去。   吉林负伤後更强猛凶狠,一脚就把幸惠踢飞进草丛中,料定她无力逃跑,先给受伤的肉棒止血,再慢慢折磨幸惠。   被重创得口鼻全是血的幸惠,在草丛中用最後的力量打开随身的小袋,把自杀用的毒药、春药、刀伤药和莉亚娜黛给的法宝准备好。一阵忙乱之後,幸惠服下了自杀的毒药,而她体内空荡荡的再无一丝内力。与其被虐而死,幸惠宁可自杀。心中想着血莺能逃得出去吗﹖薰小姐的安危让在等死的她也不得安宁,心中万分牵挂。   2002/12/11完成2002/12/12校对   卷二02   海盗的悠闲生活   作者:黑月   提示:此乃原创作品,绝非翻译,绝非改编。小说内的人物、组织、集团、国家、种族以至地理,一切一切;全属作者杜撰,与现实中的任何人或物均绝无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二节   薰的骑兵在突袭力和连射能力都不如女真骑兵,但作为承继武田红甲铁骑和伊达家铁炮兵组织和精神的部队,虽造诣还有待磨练,可实力绝不容小觑。所有骑士都配备有火枪,在射程上超越女真骑兵,突击用的长戟可刺可劈,对比起敌人的枪、斩马刀和大刀不相伯仲,决定性的差距则出在骑术方面。比起几近活於在马背上的女真人,来自农耕和海洋民族的海郑联军是及不上的。   不像步兵可以排射,薰使用潮水式射击法,第一排的骑士对敌人远射之後就分往左右放慢落後,让其他人前进射击。每次数十枪的齐射,在数万的女真骑兵中打出一个缺口,蓄势待发的薰位於所有人的前方,闪电蛟离刀而出,原应腾飞天际的电蛟在地上施暴。炫目更甚太阳的瞬间强光後,百多名首当其冲的敌骑立成焦炭。   「目标只是多尔衮一个人,只要取下他的首级整个神州国都是我们的了。」   高声发话的薰向调转马头杀来的女真骑兵发出一个真空斩,刀气劈开空气,将十数人同时劈开。马上因惯性而飞起的人头和上半身,将一股血雨洒向这支红甲铁骑,使人人变得面目更狰狞。   一方面是为之前无法参战而爆发出惊人战意的新力军,另一方是刚遭败绩的气虚力歇的部队。十倍於薰的女真骑兵竟被薰拦腰截开,在刀山剑海之中,威风凛凛的薰刀光处,人仰马翻,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面对这二千气锐之师,多尔衮还有办法应对,可是从後方海郑联军的数千骑兵又已打击在己方队尾,更後方步军喊杀声震天,如滔天海啸的杀来。勉强抵挡除了再败一场徒增死伤,绝无胜算。   攻时要凶猛绝伦,退也要飞快如风,本就是女真骑兵的特色。多尔衮看遍两侧山谷的地形有利之处,加速朝极为狭窄的一个位置前进,此处仅容数十骑越过足可暂守一回。   刚才的激战已耗尽女真军威震神州国的箭,只余一张空弓的他们威胁力大减,在多尔衮指示下数百亲卫守在缺口准备最後决战。   薰的骑兵直冲而至打击在多尔衮的直属亲兵上,这些人中不乏女真猛将和正义门的高手,位於阵前的薰受到多人围攻,数柄利刃同时往她身上招呼而来。   真空刀气直劈敌人的马颈,同时被切下的数个马头喷起惊天血雨,掩盖着对手的视线。就在这刹那间薰跃离马背,匹练刀光连闪,在人头马背之间飞越,在敌我惊呼声之中如飞鹰一样扑向猎物。   只要一击就可以了﹗眼神锐利若老鹰,吉光上电光闪现,不发则已,发则惊天动地。   点算着有多少人马越过身後狭窄处,虽还余一万兵马,多尔衮已决心出手。对浑身杀气隆隆,身着染满人血的赤色盔甲的薰,多尔衮向後倒翻临阵而逃。   本以为多尔衮一代霸主,到此地步应是决心一战,想不到他竟不战而逃,薰轻灵的身体更是飞燕般急进追击。   「嘿嘿﹗杀了如此一个佳人真是可惜,还得要我上万将士陪葬,不过我可不能让你杀掉。」   多尔衮早已计算好此处山谷收窄,手中龙头铁鎚发出真空之刃劈向数丈高的崖悬壁处,把突出的岩石俐落的切下。   上空掉下万斤巨石,不要说前进,停在原地也会有被压成肉浆之险。薰为错失时机而怒吼,手中电光不得不由瞄准多尔衮改为往落石迎去。   多尔衮连劈了十多鎚,打得山崖壁上凹陷处处,重越千斤万斤的大小巨石发出比雷鸣还响的声音,前方扬起的烟尘高达十数丈,将所有的一切都淹没进去。   料定追杀自己的女将必死於石下,多尔衮从穿破缺口的二万多人处每人三三两两的收集余下的箭矢,以数百死士殿後守护,用箭雨封锁这缺口。新金国的存亡就看多尔衮的存活,就算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尽丧於此,只要他还活着双方强弱之势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恶﹗」   刚才命悬一丝的薰,全身被泥尘染成土黄色。靠闪电劈碎头顶落石,以刀网挡开碎石,薰绝处逢生,可是眼前落石构成的土墙虽还可飞越而过,但想追上多尔衮是再也休想。   薰背转身把包括张九重在内的残余敌军,当成了发泄内心失望的对象。而敌军後方则是大步追来的海郑联军。   用壮士断臂的方式封锁薰的追击後,多尔衮绝无因战败而弃履,反而斗志昂扬。在他远大的眼光来看,刚才一战仅是全个神州攻略战的一个战术小挫折,新金国的国本并无半点动摇。事实上被他丢弃的新金军陷入死地後只有拚死一战。他心算着海郑联军死後的伤亡总在三、四万之间,当他们恢复这个损失时,多尔衮不止已补足东路军二十余万人的损失,更可建造好庞大的舰队,鼓征服全神州国的余威,渡海荡平天涯海角和思明岛。   作为天下的征服者胸襟要广、视野要阔,在这神州国的大棋盘上。东路军的连场败仗,在多尔衮来说等若是围棋中的弃子,以这损失换取海郑联军接受决战先後损失四至五万人,己方在收集溃兵後总损失应在二十五万以上,虽五倍於敌但新金国的恢复力可不止海郑联军的五倍。在下一回合的决战中,他将以更强盛的军容发动更凶猛的攻势。   多尔衮没有在全军後方殿後,反而跑在全军之先。他远不止是猛将更是全局的指导者,当然没有为了虚名,留在後方以冒死之险去换取多救几个士兵的。反正士兵他多的是。   连逃了百里之後,走在全军之先的多尔衮到达一个早已陷落的围村。村子有二丈高的石墙,内有房屋数百,外面还堆满早先新金军屠村後所杀的上千村民正在腐烂的屍体。   正想以此为据点收集败军的多尔衮,却看到石墙上雕刻着新金摄政皇多尔衮,命於此的尺长大字。他当下就大惊,难道郑云仙已事先安排好伏兵於此。   「快走﹗」   「走不得。」   以更响亮雄伟的女音把多尔衮压下的人出现了,影雀从围村中跃出立於臭不可闻的屍山之顶,配起她手持的骷髅镰刀真若死神降临。而同时十余名黑猩鸟从村内飞出包围着多尔衮的百余骑。最後炫静一身大胆豪放的炎黄式女装,酥胸半露就如一名青楼艳姑那般冶艳的出现,身旁跟着人形的黑狮作卫护。   「炫静,你这小人竟然和森罗这等恶魔勾结﹗」   「是又如何﹖摄政皇大人看朕今天穿得漂不漂亮﹗要为你送死朕可是精心打扮过一番,好让你死之前最後一眼把朕的艳姿留在脑海里,等你到了地狱还可以妄想一下。不过你是再也休想可以碰到朕的身体。」   拉高裙脚直到大腿,露出一条纤美姣好的粉腿,肉光致致的好不诱人。炫静抛过来的眉眼中满是嘲弄之意   「嘿﹗凭这就想杀我,你是妄想。小人得志就是说你,到头来炫静你的皇帝梦也是做不成,不过由我操控的傀儡变成森罗的傀儡。何况你的身体算什麽,老子又不是操得少了﹗你的小嘴、屁眼、淫穴不知灌满过我的精浆多少次。不过炫静你倒是有点值得骄傲的,让我替她打枪的人妖天下只得你一个。不过你其实不男不女的,用女字不太恰当。」   「杀了他﹗给朕杀了这逆贼。朕要逐只手逐只脚的砍掉,最後亲手阉掉这逆贼再拿身体去喂虫。」   怒极的炫静狂吼。   被太阳一晒而更臭的腐屍堆,也只有不再是人类的影雀会不介意,事实上她根本不觉得臭,对吸血僵屍的她来说,甚至还有种亲切感。好像在她成为僵屍的那一天,家人和邻居们堆成的屍山。   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多尔衮,影雀的故乡在这乱世中不见得可以维持和平多久,但下手杀害影雀所有亲朋的是新金兵,而指挥他们的就是眼前人。善恶到头不会有报应,上天不会作出制裁,要制裁就只有用自己的一双手。   「多尔衮留给我﹗其他人反抗者格杀勿论。」   面对从屍山上俯视自己的影雀,多尔衮就任由身边亲自训练忠诚绝无可疑的卫士和黑猩鸟作垂死斗。一般人类士兵训练得再高明,没有百倍优势也不可能挡得上黑猩鸟,十倍优势亦只是多支撑一会。   多尔衮在等,他身後还有二万大军陆续赶来,多拖一刻救援就愈多。而在这绝境之中,他必须创造奇蹟才能死里求生。   终於风魔披肩扬起,影雀神威凛凛的下扑攻来,手中骷髅镰刀寒光逼人。   多尔衮一个倒翻,龙头铁鎚反手击出直取影雀双腿。骷髅镰刀竟将地面切开回旋再斩而至,刀鎚交击之後多尔衮在地上几个滚动才止住去势。魔界战士的力量果然名不虚传,多尔衮一生戎马还没试过被女人以力量压倒自己的。   接下来骷髅镰刀的骷髅头一张,毒舌镖带起风雷之声直趋多尔衮。仅看到红影一闪的多尔衮在地上连番滚动,所过之处毒舌镖迅雷似的急射急退,打得地上到处都是寸阔的洞,人的肉体若被击中,不被穿过窟窿才怪。   四周的卫士发出惨号哀鸣,兵刃铿锵声之中,他们被魔界战士们杀得屍横遍地,赤红的鲜血染红着大地。   多尔衮愈打身上愈是冒冷汗,对方的实力绝对足以致他於死地,影雀的出手要不是近於戏弄他的话,恐怕更凶悍和凌厉。   但是斗智不斗力,若是靠蛮力的话多尔衮也打不下这大好江山。算准时机之後,他起脚踢起手下被斩下的头颅劲射往影雀而去。   接连几个人头,每一个都力逾千斤,硬接的人类肯定会吐血重伤。   风魔披肩一挥,影雀利用这件防具造成一面气盾,一股有若实质的劲风瞬间将人头卷飞出去在地上撞成肉饼。   但这仅是虚招诱敌,多尔衮龙头铁鎚借此机会在地上重击,双脚再借力一蹬,像电光一样弹前,龙头铁鎚当头往影雀敲下。   倏然间影雀双手像是消失了一样,实质她以超越人类视觉的速度发出月影斩,连串新月形像大刀阔的真空刃斩向多尔衮,割得他手臂和双腿全是伤口,温热的鲜血从这霸主身上洒下。   「喝﹗」   吐气开声的影雀发动体内所有妖力,以下击上硬接多尔衮的铁鎚,更顺势将之打飞出去。   就是现在﹗   多尔衮处在劣势之中唯一的胜机就是擒贼先擒王。刚才连番进攻都是他为了让影雀打飞的计算。一可摆脱这高手,借她和自己的力量飞出。二是他算好正向炫静扑去。   半空飞出的多尔衮手中龙头铁鎚在地上连点,速度更增一倍,像流星贴地飞行,目标直击炫静。   本来满面得色的炫静,现在却吓得花容失色,旋即躲进黑狮身後。   「可惜﹗人类有这身手。」   面对多尔衮倾全力於此的一击,黑狮眼中精芒闪现变身成有翼狮身人首兽,张口咆吼的牠发出狮子吼,音波攻击不止让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更把一代霸主的肉身震得肉腑尽碎,全身渗出血水。多尔衮的龙头铁鎚则重击得黑狮倒飞出去。   看到效忠对象被重创,残余的卫士手下一呆,都被黑猩鸟乘机击毙。   临死的多尔衮最後看的不是炫静而是吐血坐起的黑狮,身为人类的尊严和霸主的气度使他拒绝做森罗的走狗。可是人类的力量要战胜这些魔界战士实在太难了,多尔衮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今日竟命丧於此。唯一叫他悔恨的是,他还没和海郑联军分出最後的胜负。   没有求饶也没有辱骂,多尔衮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的大笑後道:「也好﹗虽然早了几年,我就到冥界去和阎罗王较量,把他的江山抢来玩玩。天下就让给炫静你吧﹗还有一点,你别以为胜过了我,论智谋论武功,哼﹗我是败於森罗的魔界战士手中。作为人类也应该满足了。最後,晚年能玩到炫静你这人妖小妞,真是够本了。作为激死皇太极,玩遍你全身的代价,天下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赠礼,是我嫖你的代价。」   多尔衮一面吐血一面笑,直到影雀的骷髅镰刀砍下他的首级。   「死……死了吧﹗」又怕又气的炫静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多尔衮的人头,首级脸上还是一个得意的微笑。   「贱人、贱人、贱人﹗」   把所有怒气和屈怨发泄出来的炫静把多尔衮的人头当球踢。   「我早就想这样做的了。」   之後她还不解恨,把裙子拉高蹲下身脱下亵裤,对着这当代霸主的人头小解,金黄色的尿液从神秘诱惑的女阴洒向眼前的人头。炫静心里实在爽快,看着下面沐浴於她黄金水中的人头,她才觉得大仇得报,还有一点销魂的快感﹗最後由影雀隔空发劲,以掌风将这人头送上屍堆山之顶。   看着炫静满脸喜情春风得意的样子。影雀也有像她一样的解恨心理。往生了的亲人应该能安息吧﹗   「现在起神州国是我们的了﹗」   影雀看着炫静对刚刚才开始赶到的新金军宣布多尔衮战死,今後由皇帝亲政。随着新金国的易主,现在万象大王建立起一个替他工作,由东到西的日不落仆从国。   看着淋满尿水,多尔衮屍山上的首级的笑容,影雀想到一代霸主竟有这种下场,真是世事难料。   多尔衮虽没死在薰的追击而意外的死在炫静的暗杀之中。但就像武林高手被庸手暗杀一样,被奸人暗算并不动摇他生前所建立的霸业,何况人死如灯灭,炫静最後的一泡尿,说不定在阴闇的他还觉得喝得痛快。就像历史上多少名将,战场上纵横无敌,却被玩弄权术的奸臣害死一样。多尔衮以世人意外的形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第二十三节   杭州城谷外一战,驰骋神州大地未尝败绩的女真铁骑以惨败收场,但是运筹帷幄此场大战的青霭却未能释怀。匈奴东野人和北野人军、天佑军团、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前後逃脱的人加起来达到十万之众。己方的损失最终为五万人,四万是在谷外血战时牺牲的。损失比达到五比一之差,可是考虑到补足兵员的能力,双方的均势竟无一点动摇,而日月皇朝的残党军在三路新金军的夹击下,非降即灭,少数残余估计也拖不过明年。下次作战己方还能获取这种水平的胜利吗﹖不只要大胜,牺牲还得少,这股压力加诸在双肩上,让青霭连月事也受心理影响而不准。   云仙尚有余力去扫荡残敌,薰却在斩杀张九重之後,一脸疲惫的回到本阵,她的美丽也因血战而蒙尘。全身都是灰黄的泥土和变黑的血迹,身上还有几个小伤口。   「青霭军师﹗薰未能斩多尔衮於刀下,而让他逃脱了,非常抱歉。」   「不,今次没有杀掉多尔衮只是延长最终胜利的日子到来。海战才是我们称雄的地方,如今捷径走不通只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去扭转战局。薰先下去休息好了,青霭不能在阵上和大家一起杀敌,就让我处理事後。」自身压力不轻的青霭,表面上安慰薰。   送走疲惫的薰,看着她满是失落的背影。青霭忙碌着给失职的人训斥,许其带罪立功或即时惩治,作战有功的则一一加以奖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则加以慰问。   云仙到底是以振兴神州国为己任,眼界开阔的名将,对小事的处理就没有青霭那样事无大小都亲身过问,特别是对处置败卒降将和屍骸全无兴趣。青霭作为海龙这海盗集团的军师,干起盗贼的本行,收集敌我双方十万以上的屍骸,不论敌我均将盔甲兵器剥下,己方的人换上纸制供死人下葬用的寿衣,割下遗发留待将来交给家人後予以火葬。敌军的则把首级割下堆成一个人头金字塔,屍身抛弃任其腐化。   青霭不是刻意残忍的处置屍体,而是战争可不止是阵上刀剑交锋。为了寒敌之心,鼓舞己之士气,建造这座阴森可怕的人头金字塔是有心理作战之用的缘故。以後敌人看到气势必挫,己方每提及此则战意高扬。只是……看着数万块颗人头堆在一起的可怕场面,青霭不由得感到有点反胃。   青霭到底只是一名少女,才智过人的她对神州国对炎黄之民满怀理想。但作为统兵的军师,实际布署过大军作战後。对战争的理想和神圣化消失了,有的只是为现实奋斗的无奈和职责所需。目前的青霭比之以往更能体会薰想尽早结束战争的心理。她是永不可能像癸和莉亚娜黛那样习惯血腥的。   身负重伤的灰影和白武优先获得多香子大夫的处理,对他们身上的各种兵刃造成的伤口,她以仙界针线加以缝合,并用仙术加速其癒合,最後再对护士开出药方。   「感谢灰影和白武的奋战﹗青霭对二位的神勇感动之余,也请二位珍惜生命,好再为癸首领效劳。灰影家中还有怀孕的妻子在等待,而白武连妻子都还没娶呢﹗」   灰影道:「上阵杀敌也是为了家中还没出世的孩子和玛瑙。」   「放心﹗必定让二位满意的。」   青霭在劳累之中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抚慰的浅笑,自出城追击後她就没阖过眼。   「军师大人,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全身血污任由护士替她擦拭的多香子道,她身上散发着和薰同样的倦怠。   在满帐的呻吟声中,多香子和青霭并肩走在满地的伤忠之中,人数之多直排到处理伤兵的营帐外都是。   「刚才的二位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痊癒不会要太久。现在他们有机会感激我的治疗,可是下一次呢﹗」   「多香子大夫,不是我说﹗战争就是这样的,你何必多想呢﹖这样只会自寻烦恼。」   「是啊……可是……要不要来一颗﹖」   多香子从身上拿出药丸服用,并且分了一粒给青霭。   「这是……」   「是提神的药丸,服下之後可以几天不睡,更能支撑疲劳。可是有副作用,之後会更累,可能七至十天动一动也会全身酸软。」   青霭二话没说就服下了﹗战後处理真的是忙得她恨不得自己有二张嘴四只手,或者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用。   「肉体的疲劳可以服药暂压,心灵的疲劳却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   战场上士兵还在打扫战场,人类的屍体渐少,可是地上还是血迹斑斑,尤其恶心的是吝惜的青霭下令把战死的马匹作军粮处置,士兵忙着在割马肉加准备腌制。   「刚才不断有人被送进帐内供我治理。很多人的伤势,只要有时间我就有信心可以处理,但花太多时间救一个的话,另外就已死了四、五个在等待的。那种生命在手中消逝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救得一个,就有二个人死亡。」   青霭对此只能默言以对,想说服多香子根本不管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供发泄感情的对象。一面听多香子诉苦,青霭利用这段时间盘算下一阶段的作战。话题逐渐转到多香子和莉亚娜黛的合作上。   多香子从仙医术中知道血型的存在,但她只能凭自身仙法侦知,所以拜托莉亚娜黛研究如何用魔法探知血型。若是成功就能以输血的方式大量减少伤者。还有肉体再生的技术,就是让失去的手臂或眼球可再长出来的技术。   当谈到这些医术的研发时,多香子变得朝气勃勃,眼中神采洋溢。青霭则讶异於世上竟有这等医术,不过她内心的盘算是如此一来,士兵的损耗减少。少一个人战死,她就多一个精兵。   在青霭、云仙、薰大战多尔衮的同时,血莺正受到自己弟弟的追杀。   「姐姐出来吧﹗是闻道负了你,我……我是爱姐姐的。所以不能容许别人占有你,所以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恨你为何要去牺牲,也恨自己不能保护你。因此重逢後才会对你冷淡无情。闻道真的很心痛﹖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有病你没有钱替我找大夫,每次姐姐只是用身体抱着包容我,给我鼓励。莺姐姐在我耳边呵气如兰的日子,闻道每当想起就心痛。」   「原谅闻道吧﹗出来好吗﹖姐姐。」   李闻道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这是他的真心话,只是却不是全部。   他一面带同几名黑猩鸟在搜索自己的亲生姐姐,要置她於死地,口中却不绝的以言词引诱她出来。   「和姐姐结合之後﹗闻道就想天上地下,千万人中我无亲无顾,独有姐姐是我的。就算姐弟结合是逆天背德的乱伦恶行,那怕受千夫所指闻道也想保护你呀﹗出来吧。莺姐姐,让闻道向你道歉。你信不过我吗﹖好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先退下,离开这里要有一里远。」   血莺已不是以弟弟为最优先爱得无以复加的她了。上一次苦苦追寻却换来被出卖,被最爱最亲的弟弟出卖是多叫人痛心的事。   血莺内心为弟弟充满感情的话痛苦,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她自是隐身在河水中不出来,以逃避敌人的追踪。直到用地听之法确忍黑猩鸟已远去,小心从外侧反复观察和试探,肯定绝无危险之後。她才出现在满脸失意的弟弟面前。   「闻道你恨姐姐吗﹖恨我出卖自己的肉体﹖」   「当然了﹗因为爱才会恨,只是当日陷入绝境中我也没有办法才没说出口。」   弟弟眼中那情意、色慾、兴奋、怨怼、自责混集的眼光看着自己。让血莺又怕又想亲近他。   「我……我……」血莺想求他原谅,却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和我回北之京吧﹗我心中虽对姐姐的事,虽然一直有条刺。可是上次我也太过份了。对不起,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莺姐姐。」   对弟弟伸出来的手,血莺好想握着它,那是带来亲情、背德之恋、激情性爱的一只手。可是作为一个杀手之前,血莺已做了好几年的妓女,男人花巧的言词她不知听过多少。理智告诉她,弟弟是骗自己的。问题是血莺的内心何嚐不是在骗自己,再信弟弟一次,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差点要应允的血莺稍一犹豫後反而後退。   「说真话吧闻道﹗你不只是我弟弟,还是男人。那些臭男人姐姐实在看得太透了。你由日月皇朝的状元变成了新金国的状元,还娶了他们的格格。闻道是厌弃有我这种出身的姐姐,还怕我们的恋情泄露,所以才会对我那麽狠,连姐姐都要害。」   「那又怎样﹖我是莺姐姐的弟弟呀﹗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由小婴儿变成现在堂堂新金国状元的弟弟。我每次做错事你不也原谅我的吗﹖信我多一次好吗﹖别忘了我们是骨肉相连的血亲。我和妓院中的臭男人不同,他们是你弟弟吗﹖当今世上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面对大胆的抱过来的弟弟,心中一软的血莺,想要後悔时已被他紧抱着。   「姐姐,我好爱你,也恨你﹗我爱得你要死,也恨不得你死。你明白吗﹖」   「闻道、闻道、闻道……」   浓烈到化不开的亲情和背德的禁忌之爱爆发了。血莺不顾一切的抱着她骨肉相连的弟弟。眼中泪珠滚滚而下,这麽多年除了癸给她安慰的一晚外,她无时无刻不念着这弟弟。   「莺姐姐﹗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我现在是皇帝的话就好了。可以处死掉所有说我坏话的人,我恨你也爱你,但还是要娶你,让你做我的皇后,那怕与天下为敌。」   无情无义的李闻道,眼眶中盈满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也无声的垂泪。   「如果我是皇帝那该有多好呢﹖」   就在他这发自心灵深处的感叹声之中,正抱着弟弟哭得梨花带雨的血莺感到全身内力朝背脊涌去,然後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道……这是……」血莺不能相信,弟弟……最爱的弟弟再一次背叛了她。   丢下手中魔界战上交给他,用来禁制血莺武功的道具,李闻道抬手抚着姐姐那满是忧伤和哀怨的脸蛋儿,他想在姐姐死前再一次占有她。可曾经自属於他的姐姐,却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想到此心中厌恶才打消碰这肮脏身体的念头。   「可是我不是皇帝﹗不能不顾及陛下、朝中大臣和床头那贱妇的看法。而且我恨你,为什麽这身体不再属於我的,为什麽给天下臭男人摸遍了。所以……姐姐你别怪我,闻道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好前途,还有让我李家光宗耀祖。姐姐你就在天上保佑我真的成为陛下的夫婿,到时闻道必定会到姐姐坟前忏悔的。对不起,莺姐姐我是爱你的,比世上任何人都爱。」   李闻道温热的嘴唇碰上来,双手由脸蛋移到雪白滑腻的粉颈,十指发劲要捏毙他血亲的姐姐。血莺的内力虽受制,但身体久经锻链,何况还有对招式的精熟,只要她反抗,除了因笔动得多而指力不错的弟弟绝敌不过她。   十只因练功而有不少伤痕,再也不像少女时代那样柔美的一对柔荑抚上弟弟的脸。是我负了你﹗气息不畅逐渐昏迷的血莺没有反抗,她的心好痛,再一次被出卖和背叛。只是若是闻道认为除掉自己才能飞黄腾达,那活着还有什麽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姐姐涨红难过的脸庞,一阵兵刃交击声让他手下一松,血莺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连日只在马背上闭目养神,靠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消息和协助,经历重重困难,癸终於到了。刚才他在外面恶斗一阵,毙尽守护李闻道的黑猩鸟。   满身染血的癸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掷向李闻道身上。   「你这恶心的书生给我放开手﹗」   肩上被撞得发痛的李闻道发现那黑色的东色是黑猩鸟的首级,心下大惊满脸发白的放开手。   「你……你是谁﹖」   「是偷了你姐姐的男人,应该算是大舅吧﹗不过炎黄民族的叫法太复杂,可能算错了。」   刚才癸在解决最後一名黑猩鸟时已听到他们的所有对话。   「和无法无天的海盗比起来,原来饱读圣贤书的东西才真是畜生不如。血莺若是我姐姐,就算要与神佛战斗我都要爱她一生一世。而你……留你这种人在世上,我觉得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变臭了。」   对这下贱的东西,癸真是恨极。血莺的身世和过去,让他只有同情和怜惜,相比之下血莺的弟弟是什麽东西。有机会就连姐姐也上,然後却又翻脸不认人,   手中火仓一挥,洒下刀上的血水,癸拔地而起,火仓燃起炽热的烈炎直扑向李闻道。   「癸公子住手﹗闻道终归是我弟弟。」   脸蛋还因缺氧而涨红,雪白粉颈上是弟弟的指印,死里逃生後眼中闪烁着悔恨无奈的眼光。对弟弟的不忠不义,饱受伤害的她还是割舍不下这份亲情,不惜一切的用血肉之躯去挡癸的刀。   如果血莺眼中的是绝情之色,癸还可饶李闻道一命,但面对血莺的余情未了,他非杀李闻道不可,就算会被她恨一世。血莺已经够可怜,只要她弟弟还活在世上,她就会再受骗再受利用。而能给他幸福的只有自己,既然如此就绝不能放走李闻道。   癸手下一迟滞,让李闻道和血莺都松口气时。他右手一闪,就在这轻晃中,贯满劲道的火仓离手而去,钉入李闻道体内贯穿他的心脏。   「不……不会的……」满口鲜血的李闻道呻吟。   「闻道、闻道……我……呜……呜呜……」   震骇莫名的血莺回身只看到在血海中的弟弟,再有千般的怨恨亦已一笔勾销。   血莺想替弟弟止血,可是这伤势已经没救了。方寸大乱的血莺手忙脚乱,全然没有龙家首席杀手的从容自若。   「姐姐,对不起﹗我……我爱金银财宝也爱名利权势……可是世上好不公平,为什麽两者不能兼得呢﹗太不公平,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看着血莺号啕大哭的抱着渐变冷和生命气息消失的弟弟。   癸内心一阵嘘唏,金银财宝的价值不过是换来锦衣肉食豪宅华厦。而穿得好不好还不是一件衣服,最好整天不穿方便做爱。豪宅大厦,还不如幕天席地的做爱来得好,世上有山有水不向世人收一分钱开放。这些物慾的东西,除了博红颜一笑外,半分价值也没有。为此而要抛弃为自己卖身为妓,既是情人亦姐姐的血莺。是李闻道天生狠毒,还是神州国在这动乱之中多数人都已心智失常。   第二十四节   匆匆埋葬了弟弟,留下一块大石作墓碑,血莺连伤心的时间也不许有,为了负伤被抛弃的幸惠以及全军数万人马与後宫诸成员,她与癸并骑急行日夜不停。   与时间赛跑下,带同几名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成员,二人回到当日幸惠被弃置的地方。   在路途上听血莺述说当日的情形,癸想到幸惠若有个万一,薰的心情,自己的心情,就什麽也不敢想。   被追杀的血莺一直没有能送出求救讯息,而求救信又是幸惠送来的,癸心想她一定是逃脱了才能发讯。可是实情并非如此……   等待不畏辛劳赶至的癸,是幸惠被挂在树上内脏被挖去的裸屍,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无惧、无怨、无苦、无悲,就像是熟睡了一样。下身花唇还有乾涸的秽迹,地上染满血污,悬吊在树上的屍身,肤色还是像活着时那麽红润。可是背上却用爪割开娇嫩雪肤上划成血痕写着,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个是谁﹖   胸中的忧伤和无奈,自怨自责以狂怒的拳劲发泄出来。